“同是参加武的武者,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究竟有何目的?”西门峰怒视罗泰问道,他想不通,李献似乎并不认识这个罗泰,所以也谈不有私仇,在这种危机四伏的环境之下,此人居然没有先考虑与其他同行的人联手,而是痛下杀手,这其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罗泰轻蔑地一笑:“为什么需要告诉你吗?死人知道那么多什么?”话音一落,出手向西门峰攻去。他以为西门峰的修为不会太高,以为自己几个回合可以将对手击毙。谁知道三十余回合下来,活尸打倒了不少,甚至在西门峰的引导下,他的奔雷手还打倒不少想攻击李献的活尸,至于西门峰,他连衣角都没摸到。罗泰不但没碰到对手,还被西门小官人趁着空挡扇了好几个大嘴巴,虽然不至于受伤,可是明显自己的速度反应不对面的小子,他心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决定全力一搏。
恼羞成怒的罗泰正要继续加快追击步调,突然听见一声呵斥:“废物,还不退下,在这丢人现眼。”居然是夺命剑宋庸带着另外两位侍卫府的高手来了。罗泰脸明显带着恼怒之色,却似乎怕极了宋庸,一脸悻然站到宋庸身后。
宋庸笑了笑道:“小子身法不错,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快一点。”说到快的时候他的人突然从原地消失了,一点两个字说完已经出现在西门峰身后。西门峰震惊的呆呆站在原地,胸前的衣襟裂开一道口子,身体却完好地没受到一点伤害。这是何等诡异的速度和出剑精度。他突然想起跟示源学艺之时,示源执剑,慢斯条理地斩断了飘在空的轻丝,对他说过,只学防守是不行的,这种身法面对高手作用也是有限的。斩断飘丝要么慢慢的顺势而为,这需要对力道精准至极的控制,要么要快,只要够快,算你是轻丝,也是来不及反应的。宋庸的出手无论是在准头还是在速度,都超出了西门小官人可以理解的范畴,公门居然有如此高手,显然他不是普通公门人,甚至有可能来自大内。
宋庸面无表情的说道:“刚才算是打招呼,别说我没提醒你,我不像那位大奔雷手做人那么不厚道。”西门小官rn悟,刚才李献和那名百草弟子是被罗泰从旁偷袭得手,而且李献又被百草门弟子的死惊到,所以李献才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不然以罗泰的身手,西门小官人不认为他算是李献的对手。
李献挣扎一番后,在最危险的关头却是西门小官人及时赶到。”我是在你正面出手的,没有看清我的剑,说明你还没有资格站在我的面前,这一招我会刺你的咽喉,小心了!“西门峰闻言大惊,本能的闪躲腾挪,他的速度不可谓不快,可是他才踩出两步,觉得喉咙感觉到一阵寒意,西门峰心暗叫一声,我完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刻,一枚铜钱砸在宋庸的剑尖,剑尖一偏,剑停了下来,却没有一点抖动。一道剑气似乎抑制不住般从剑尖飞了出去,穿透远处三具活尸才慢慢消散。
宋庸的手依然很稳的握着剑,保持刚才的姿势,剑尖居然有青烟飘散。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原来是花白雪和那名气不接下气的百草弟子赶到了。这弟子发誓,这辈子他还是第一次跑的这么快。花白雪咯咯一笑,调侃道:“哟,原来有这等高手在此,藏得够深的啊!为何要欺负一个孩子,不如我们来做点成年人该做的事情如何啊?”
话说的轻松且充满风尘味,旨在扰乱对方的心神,但此刻花白雪眼却闪过一丝寒意!这个人,相当强!不尽全力自己绝非敌手,恐怕伤敌一千也要自损百!
花白雪却也有一丝疑惑,李献是谁,李家的小王爷,越王的二儿子,从对方一开始的部署来看,明显是冲着李献来的,西门峰不过是被殃及的那条池鱼。对方不是侍卫馆的人吗?公门人行次一位小王爷?他们怎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宋庸笑了笑,回头对背后的三人说道:“你们不准插手,这位姑娘很有意思。”花白雪也示意西门峰和百草门弟子退下,去照顾李献,这个层级的战斗还不是他们可以参与的。
空气仿佛凝固了,周围逐渐聚集的活尸开始躁动,仿佛要打破这一段寂静,纷纷向着众人冲了过来。宋庸厌恶地皱一皱眉头,淡淡地说:“扫兴的畜生。”忽然他的周身似乎出现了无数道剑气组成的墙壁,聚集的活尸瞬间变成了无数碎块。再看宋庸,位置好像并没有动过,姿势却已经跟刚才不同了。花白雪的脸开始有冷汗沁出,连她也没有完全看清楚宋庸刚才的出招,而且宋庸似乎根本没有尽力。
花白雪明白这一战只能胜不能败,如果自己死了,在场的另外三个人一个也跑不了。但对方的能力高出自己实在太多,不付出点代价,自己恐怕连连跟他交手的资格都没有。她突然双手各掏出三根金针,对着自己头颈插过去。金针插完,双目一瞪,眼睛开始发红,披散的头发向后急飘。大量的气从她身爆裂一样散发了出来,竟然把周围的活尸纷纷弹飞,甚至连附近的风暴都开始出现了扭曲。宋庸脸露出狂喜,他嗜武成痴,跟高手进行较量对他来说什么都让他兴奋。
待花白雪身的气逐渐平静的一刻,两人的身影同时消失了,忽然出现在空,忽然出现在右边,又忽然出现在西门峰他们附近,西门峰觉得自己的反应跟不这个速度。到处都是爆裂的气流碰撞,周围的建筑,树木不时的缺一块,破一块,很勉强可以看清楚两人偶尔停顿的动作。
这一片区域的风暴开始变的不稳定,瘴气也开始变的稀薄。随着一声尖锐的响声传来,花白雪和宋庸突然同时站住了身型,宋庸独臂的那只衣袖不见了,花白雪双手不知何时各握着一把拆开的巨大剪刀的两部分,右边雪白的肩头从破裂的衣衫露了出来,开始有鲜血流下。宋庸笑了笑:“姑娘好身手,看来想从你身讨些便宜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的武器也很有意思。不过看样子,你的金针催谷之术快到时间了,这样打下去你越来越弱,很没有意思,不如我们聊一聊,休息休息再打?”
花白雪一愣,自己交手这么激烈的情况下,宋庸还可以有闲暇查探自己的气息变化,并思索出其的关键所在,这可怕的事实说明,他根本还没有尽全力!
花白雪忽然散去功力,颓然地拔下插在头颈的金针,抬头看着宋庸,平静地问:“我一条命,换他们的命,可不可以。”
宋庸摇了摇头:“我接到的指令是不留活口,尤其是这位小王爷。”
花白雪脸色惨白地问:“你究竟是谁,即使大内,除了四太老,谁也没有这份功力。你莫非是禁宫内骑司的人?”
宋庸笑了:“这个可以告诉你,我根本不是公门人。我也不叫宋庸,宋庸只是个化名,提醒自己为人要平庸,在下南宫羽,是宫这帮废物觉得自己能力有限,花银子请来的打手。”花白雪释然了:“天下十大杀手排名第五,几乎有实力可以去争一争宫廷第一剑的南宫羽,看来,我栽的不冤!但是你只是一个雇佣兵,为何他们以你为首?”
南宫羽又笑了笑道:“他们还没有雇我的资格,雇我的另有其人,是那位吩咐让这些废物一路要听命于我,毕竟废物是废物,让他们领导行动,恐怕结果堪忧。”
花白雪又道:“你也应该听说过慕门,若你胆敢伤害慕门弟子,你不怕将来自己没有好收场吗?”
南宫羽沉吟片刻道:“的确,慕天储这老头值得我尊重,修为也必定极为不错。但是我南宫羽也是修罗场走出的强者,你看我像是一个听到名声害怕的人吗?慕门,似乎还有我的朋友,这么做我担心更多的是以后不好向朋友交代。至于慕天储,我无需跟他交代,大家照了面,手下总要见个真章,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如果我双臂健全,我甚至敢主动去找他老人家讨教两手。”
花白雪笑道:“井蛙不知天,你见了他老人家恐怕不会这么嚣张了。”
南宫羽冷冷道:“你误会了,在下并非自大,死在我手下的人,也并非都是修为弱于我的人,南宫羽不信名声,更愿意拼一下。老鼠未必一定会被猫吃掉,猫也不一定总是被狗打败,生死相搏之间有太多的变数,你这样没经历过修罗场的姑娘或许不会明白。说了这么久,这事该有一个了断了,毕竟,我已经收了人家的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