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刘意之后,一群人轮流出班夸赞附和,韩宇也见缝插针,凑了两句,还有人上奏,请求韩安给韩冲封赏升官,韩安心里就不得劲儿了。
张开地见韩安脸色渐渐阴沉,心里咯噔一下,忙出来打圆场。
张开地先是不偏不倚的说起新郑近日变化,又直言不讳的表扬韩冲确实做事认真,看似顺着大家的话在说,最后的总结却十分精妙。
“十公子身为右司马、城卫军主将,统兵练兵、整饬都城治安本就是分内之事,城卫军直接听命于王上,公子身负王上圣命,重任在身,做事勤勉,尽职尽责,这一切,皆是王上悉心教导之功,论功劳之大,老臣认为,当属王上!”
这一番话,显示出了张开地身为韩国三朝相国的高深功力,韩安当场就笑眯了眼,此时,殿内群臣谁还敢多说半句,难道说韩冲功劳比韩安还大?找死不成!
好不容易勾起韩安猜忌之心,却被张开地巧妙化解,气的姬无夜牙根痒痒,心中怒骂张开地为了帮韩冲连老脸都不要了。
而韩宇站在一旁,脸上一片平静,心中却是惊疑不定,有件事他想不通。
自韩冲回国,张开地一反常态,居然有明着支持韩冲的意思。
以前张开地从未明确表态,太子与他向来两不相帮,为何现在却突然有表明立场的意思。
......
韩宇想不通,张开地回府后,便把张良叫到书房。
听张开地详述今日朝堂之事,张良同样想不通。
“祖父,您这么做,莫说良不明白,恐怕四公子都想不明白了!”
“唉!”
张开地突然发出一声轻叹。
“子房,朝局诡谲难测,周边各国虎视眈眈,太子懒于政事,四公子虽有才,却精于权谋,九公子尚在桑海,等他回来,恐怕早已无力回天。
王上剩下众公子中,唯十公子品貌端正,文武全才,又有圣心在握,无论是为了国家,还是为了张家,老夫已别无选择,今日,便是向公子示警传讯,就看公子能否领会老夫之意了!”
张开地这一声叹息,让张良突然想明白自家祖父的良苦用心。
“祖父,您今日一反常态,四公子和姬无夜,可能会认为您倒向十公子,恐怕......”
张良一脸忧色,张开地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无妨,十公子就会让他们无暇他顾,他们恐怕没空深究老夫此举到底有何深意,各国使臣即将抵达新郑,此皆十公子之故,然而,此事十公子绝不能插手,现在的他,只需步步为营即可,再过多表露,恐为王上所忌!”
张开地所言前后矛盾,张良却已想明白其中深意。
不知道为什么,张良突然有种感觉:“祖父,若孙儿所料不差,十公子今夜会来找您!”
张良颇有自信,张开地不由的抚须而问:“子房何以有此断言?”
“祖父今日于朝堂之上明奉君上,暗保公子,十公子聪慧敏锐,定能领会祖父深意,此其一也;其二,十公子虽有王上圣宠,却于朝中根基不足,王上多疑,公子行事仍须小心谨慎,可他身负京畿治安重任,难以兼顾朝堂,他又不能结交朝臣,祖父方才说您别无选择,依孙儿所见,十公子又何尝不是如此!”
“哈哈......子房,晚膳后,可愿陪祖父下棋等候贵客?”
“祖父有命,孙儿岂敢不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