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最好再到医院检查下。”唐若柒的声音软了下来。
他那双手,国际演奏乐团是给上了天价保险的,从小就爱惜得很。
老管家包扎完,交代了几句:“今晚注意不要碰到水,明儿再去医院复查下,可能会留疤..”
“谢谢沈姨。”
等人离开后,医药室只剩他们两人。
“我会找个适当的时间,去和爷爷谈,这样,对你不公平。”
唐若柒立在玻璃柜前,看着里面锁着的各种瓶罐药物。
南宫楚从椅子上起身,玻璃里倒映出他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
他走到身后,抬手顺着她那亮黑的长发,语调轻缓:“我常在想,时间如果能退回去,我早一些向你表白,或许…能听到你说一声愿意。”
后颈上热意袭来,是他的手从发梢掠到颈。
南宫楚的手很温暖,一直都是。
她转身,下意识要躲开:“南楚,别这....”
须臾间,他一把将她抱住,将她困在玻璃柜和他之间,低头压|她的唇。
“哐”的一声,唐若柒因为挣扎,脚踢到旁边的桌子,未盖好的碘伏流淌下来,墙角的架子也倒了,医书杂志散落满地。
唐若柒避着他伤口,用力将人推开,背过身去红着眼:“你不能这样,我不想伤到你。”
空气短暂窒静,南宫楚找回意识,俯身去将木质书架扶起,手指落在边沿,他听见她说:“再有下次.....”
她讲一半,又止了话。
“你说...”
南宫楚很矛盾,想听她说,心又是缩着的疼,他怎会不懂?自己控制不住的冲动,伤了两人。
门口有人走动的声音。
“二小姐,这…这是?”是方才那位老管家,她遗漏了东西在医药室,又折回来拿,没想到一会时间,医药室就乱成这样。
这两人就像是打了一场架似的。
“找人进来打扫下。”
唐若柒说完,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回到房内,她躺在床上给傅司寒打电话,兴许是调了静音,又或是在浴室洗澡,打了好几遍他都没接。
“怎么了?”终于通上话了,他披着毛巾从浴室里走出来,额前松软的发还滴着水珠。
唐若柒不是会打夺魂call的女人,他追问:“什么事?”
“没什么,就想听你的声音。”她拉过被子蒙住头:“你不要挂断,没话说也好,就这样陪陪我。”
傅司寒将毛巾丢到椅背上,走到更衣间去找衣服。
“睡不着?我讲故事哄你。”他说着,走到书桌上去取了蓝牙耳机。
唐若柒将被子扯开一点透气:“会讲童话故事吗?”
他裸着上身,走到更衣镜前换下了深灰色的高领毛衣:“你想听什么?”
“海的女儿。”这是她小时候很喜欢的一个故事。
他安静着。
“不会?”
“不是。”他在脑海里,用了极短的时间回忆了下这个故事。
房间没有开灯,床的一侧对着落地窗,她脚滑下床,起身抓了个抱枕坐到窗台下:“那你现在讲。”
傅司寒那头不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
“好…”
她坐在窗边,伴着月色,听着他低低的嗓音从听筒传来…
—“最后,精灵们告诉她,她有选择权,有自由的灵魂…”
她听愣了:“为什么没有变成泡沫?”
已是深夜,楼下园廊的灯灭了,暗了一角。
他问:“这个结局,你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