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怕执行完任务,回去后听不到他要说的话了,江城的妖精那么多,说不准哪天就把他勾走了。
有些话只适合当面讲,不适合隔着冰冷的手机屏幕。
她笑自己,是有些矫情了。
傅司寒转了转手上的尾戒,目光落在楼下湖面上。
雨落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他说:“好,等你。”
电话随后挂断,他倚靠着墙,拨了个特殊号码。
“跟着她,只确保安全,不干涉自由。”
***
一星期后,沿安河畔幸福楼。
两辆雅绅黑色商务车缓缓驶入,司机刚将车泊在门前。
前方立即有人小跑过来开门护顶:“南宫先生,我们老爷已经在包间内等您。”
南宫钧玮,江城市市长。
专人领着他从特殊通道穿过古韵木质楼梯,前脚刚落地,便听到包厢内,昆剧演员手持折扇,弯弯绕绕的拖着腔在唱戏: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老爷子阖眼听得入神,南宫楚也在,见人来了,便要起身叫人。
南宫钧玮给了个眼神,示意他先别扰了老爷子的雅致。
一曲尽,约莫十来分钟,老爷子这才停下盘手球的动作,见南宫钧玮早就在一旁坐着喝茶。
他坐直了身子,一笑:“你这孩子,你父亲来了也不叫我。”
南宫楚微颌首,抬手唤服务员上菜。
“多日不见.唐老先生的身体可还好?”
南宫钧玮身后跟着个秘书,唐老爷子一开腔,秘书就双手奉上见面礼。
是明代的《十面灵璧图卷》,非常昂贵。
秘书打开让老爷子看了一眼,他弯唇,眸光多了几分愉悦。
笑着道了句:“客气了,我这老骨头半只脚都快迈进去了,这些个藏品给我也是浪费。”
话落,他单手拢嘴轻咳了几下:“咳咳…”
南宫楚帮他顺背:“爷爷,先喝口水。”
“老先生这是受了凉?”
南宫钧玮在问他身边的老家佣。
家佣点点头:“天气转凉,就是老毛病又犯了。”
唐老爷子多年来患有慢性心血管疾病。
南宫钧玮刚要说什么,老爷子摆摆手:“无大碍,先说正经事。”
他目光落在了南宫楚身上:“楚儿,小七今天几点的飞机?”
南宫楚看了一眼腕表:“还有两个小时就到江城了。”
“你去机场接她。”
南宫楚礼貌回话:“好的,爷爷。”
“玮钧阿…你不要见怪,小七这孩子就喜欢到处去旅游,隔段时间就跑出去,成家后有楚儿管着她,兴许会静下来。”
南宫钧玮牵起嘴角:“老先生哪里的话,小七那孩子我看着长大,也欢喜得很,现在的年轻人哪个不爱旅游,不是什么事情。”
他酌了口茶,眉宇间尽是雀跃的笑意;“这门亲事迟早也是要定下来的,我最近正好得空,可以和老先生谈谈婚书,聘礼的事情。”
两人谈着话,一盏茶时间。
唐老爷子敛了敛神,凝向南宫楚,提醒道:“楚儿呀,时间到了,去接小七回唐苑。”
从幸福楼到机场,约莫一小时车程。
“好。”南宫楚不急不缓起身,微颌首,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大衣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