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后。
在一处昏暗的小型地下避难所中,聚集着百十个人。
其中有人散落的坐着,有人轻轻的来回走几步,来缓解压力。
这些人面上满是沮丧,有的刚经历失去至亲好友的痛苦,有的亲眼看着家园被毁,同胞遭难,多年心血毁于一旦。
这时一个人低着头,小声说着话,似乎是担心声音太大吵到别人。
“为什么援军还不来?难道我们整个山海市都被放弃了吗?”
“不会的,要坚持下去。”
“可我,可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头好晕。”
“忍一忍吧,大家都没得吃,再坚持两天,会有援军的。”
“我有个猜测,一般来讲,这种情况援军早就应该过来了,这次一直没等到,或许是周围的城市都遭难了。”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恐怕这次灾难和六年前一样严重,我们躲在这里,真的有用吗?”
“早晚要出去的,避难所的食物不够。”
“呜呜,到底是哪个傻狗,解除了戒备警报,我刚睡一晚,一醒来就见到了丧尸出现在我家里,我睡裤现在还一股尿骚味呢。”
随着“丧尸”两个字的出现,避难所中传来的小声的抽泣。
很快抽泣声越来越多,大概有七八人在哭。
这时一名三十多岁的美丽女人拿出了一把琴慢慢调试。
她盘膝而坐,将琴放在膝盖上,随后轻抚琴弦,平缓的琴声渐渐响起。
奇怪的是,这琴声似乎只停留在避难所,而没有传出去。
避难所虽然有隔音效果,但效果绝对没这么强,应该是某种天赋将声音隔绝在避难所内。
随着一首优美的琴音,众人的情绪似乎得到了舒缓。
有的人在经过一天一夜的奔逃,已经疲惫到了极限,在琴音的安抚下,渐渐睡了过去。
弹琴的女人面色有些苍白,这一曲对她消耗也很大。
女人一旁有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少女穿着一身破旧的校服,小脸上脏兮兮的,反而衬托出了更清纯的气质。
此时少女正在照顾一名昏睡过去的青年,青年身穿道袍,右手被金属包裹,脸上隐隐有紫灰色流动。
一只青铜色的山羊,在不停的舔着青年的左手,似乎在用这种方法唤起青年体内的生机。
而少女手里拿着一根绿色的野草,草叶子被她时不时的拔下一片叶子,喂给昏睡的青年。
青年似乎还有些本能,竟然能将叶子咽下去,每咽一片,他脸上的紫灰色就淡了几分。
少女对女人说道:“妈,沈白还没醒过来,我担心会不会……”
“放心吧,小白他会好起来的,刚才的琴声,他应该也有听到,这证明他的意识还在,只是这毒太重了,需要时间。”
这对母女正是温母和温晴,而昏迷的青年就是沈白。
……
过了许久,沈白终于渐渐睁开眼睛,看清了昏暗的避难所。
“水,水。”
温晴在一旁见沈白醒来,一时间泪水直接流了出来。
她连忙从身旁拿出了一瓶水,喂沈白喝下。
然后将身旁的草放进沈白嘴里,被他一口一口嚼碎,咽了下去。
过了一会,沈白渐渐坐了起来,体内内力流转,脸上的紫灰气所剩无多。
此时的他,终于想起来了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他意识即将昏迷之时,一杆长枪好似游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