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街头对峙后,江皓这些天就被他们几个训得体无完肤,无一例外不在谴责他没有选择归于陈爷麾下。毕竟大树好乘凉,却如此选择。
只有蛇仔明除外,他似乎无时无刻都在支持江皓的决定,并对此深信不疑。
夏季的雨水充沛绵延,毫无停歇的意思,尤其夹杂台风季的雨水,下得怀疑人生。
江皓看着墙角剩下的几袋茶叶,仔细的打开看了看,幸好提前拿纸皮和椅子把这些垫了起来,不然里头就得受潮了。
茶叶只要有一丝空气进入,缝隙就会渗入水分,侵袭里面的茶养分,湿度过高导致发霉,这样的茶叶再无任何食用价值。
江皓也深知防潮防霉不是长久之计,真正一劳永逸的办法是把茶叶全部卖出去,清掉了茶叶,才有可能回到小北村再采摘,循环往复,打开销售的路子,生计才有希望。
但雨下个不停,茶滘街也没有人摆摊,整条街道空空落落。
吹水辉燃了一根烟,烟雾一圈一圈,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感觉到一股迷蒙的状态,云里雾里之中,总有种萧瑟与凄清的感觉。
“氺静河飞,找只苍蝇都没有,待在这有什么鬼用。”
牛精强总是最耐不住性子的一个,第一时间跳出来咋咋呼呼的。
其他人都没有回话,毕竟现实情况比起牛精强的话还要残酷。茶滘街停摆的这几天,一堆像他们这种讨生活的人都无比的焦灼,但又无能为力。
“雨总会停的。”
江皓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希望不是挂在嘴上的,如果永远颓废认输,就不会再有勇气走下去了。
牛精强正想开口说话,谁知道外面就响起了急促且粗暴的敲门声。
说是拳打脚踢的声音也不为过,门板薄弱,似乎下一秒就会被踹开,然后支离破碎。
“哪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江皓明显听到了旅馆老板呵斥的声音,外头一片吵杂,却不知道是谁捣的鬼。
老板似乎已经拦不住了,咣的一声,门瞬间被踢开,只见乌泱泱的人一堆站在门口。
地痞模样的人员一脸嚣张的站在门前,用穷凶极恶来形容也不为过。
只见人群中响起了一把流里流气的男声,几个地痞急忙让开了道。
江皓定睛一看,还是罗昌平,他这人总有种得理不饶人的心态,逮着机会就使劲折磨别人。
在街上拦下就算了,竟然连他们的容身之所的旅馆都找上门,实在是让人心焦。
“呦,住的这么寒酸呐,真的是,穷人就是穷人,住的地方那么恶心。”
罗昌平大摇大摆的走进去,整个人打量着房间的整体,破落且透着一股浓郁的霉味,让人直捂着鼻子发怵。
“没人欢迎你,嫌臭可以滚。”江皓眼神都不愿意多给他一个,言辞犀利的呛道。
罗昌平一反常态没有发飙,只是开口说:“呵,死鸭子嘴硬也没用,穷就是穷,还死要面子。”
绊子都使到门口了,江皓也是满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