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咒骂一通后,罗昌平朝地上吐了一口。
左右活动了一下颈部,抄起一旁的铁水管,怒吼一声朝江皓冲去。
铁水管巨大的冲击力从侧边砸过来,江皓一个不留神,竹篙拿不稳,掉在了地上,几个大汉同时上前,如雨点般密集的拳头扑面而来,只能下意识的抱头挡着。
罗昌平见此机会,提起铁水管就想砸向江皓的腿,蛇仔明搬起凳子,挡在了江皓上方,凳子的中间被劈开,碎屑迸裂开来,一松手,凳子化成两半。
没了遮挡的俩人,只能连连向后退。
“快跑,跑啊!”江皓推着蛇仔明和吹水辉,艰难站起身想以一人之力抵挡罗昌平。
蛇仔明和吹水辉完全不为所动,依然拉扯着彼此向后退。
江皓只觉背部发凉,貌似抵住了一道墙。
糟了,无路可退。
罗昌平直起腰,拿着水管在手心上下敲着,吊儿郎当的审视着无谓挣扎的他们。
呵。不自量力的东西。
“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江皓只觉罗昌平盛气凌人的气息越来越近,似笑非笑的脸和那道触目惊心的疤让人毛骨悚然。
但想想老张说过的话,江皓瞬间就清醒过来。
面对恶势力,有了第一次妥协就会有无数次。抵抗的代价很大,但妥协的损失无法估算。
“不可能!”江皓咬着牙,嘴角的血丝往口腔里灌满了血腥的味道。轻手抹了一下,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盯着罗昌平。
头一次见这样的牛皮灯笼,罗昌平心里觉得有意思极了。
但权威不容挑战,任何人都不可以。而他,就是茶滘街的权威。
“那就别怪我了。”
罗昌平挥起水管,只见一阵强风迎面而来,正要砸下来的时候,不远处却传来了一声喝止,罗昌平举起的铁水管瞬间停在半空中。
“住手!”
江皓睁开眼一看,竟是几个身穿警服手拿警棍的警察。
罗昌平扔掉水管,舌头舔了下嘴唇,转身双手举高面向警察。
“全都抱头,蹲下!”
警察手持着警棍,看着眼前胡子拉碴的罗昌平,这个警局的常客,三进三出都不足以形容和量化他到局里的次数。
江皓和蛇仔明吹水辉三个也抱着头蹲在墙角,生平第一次惹官非,省城真是个多事之地。
“起来,排队,走!”
警察把人一一带回了转角不远处的所里。
围观打赌的人群眼看好戏落幕,也都纷纷散了去。
街尾的转角处,一道炽热又紧张失措的眼神紧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胶着的双手猛搓着,脸上焦虑的眉眼估计能夹死几个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