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人是不是有病?
我瞪了他一眼,勉强维持着气势,“你笑什么?”
黑衣人站起身来,直接忽略掉我的问话,自顾自的说,“既然你没搞什么鬼,我就暂时饶了你。”
说完,伸手提着我的衣领,一闪,又回到了之前的那间石室里,胸口因呼吸不畅的憋闷感瞬间消退了不少,我不由大大的呼吸了几口气。
黑衣人扬手燃起火堆,自顾自的坐了,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丢到我面前,“喏!”
火光耀耀,映得他红了一张脸。
我愣了愣,却不捡,“这是什么?”
他将头转向火堆,简短而冷漠的答,“栗子糕。”
我弯腰拾起,选了离他最远的一张石凳坐下,这才打开纸包来,果然是栗子糕,姜黄色的表皮,被模具压出简单的波浪形花边,已经凉透了,但一个都没碎。
自从他说我眼睛长得像一个人之后,对我的态度已经好了很多。
我拈起一块糕来,小口小口的咬,面皮很干,栗子香气也不浓,并不好吃。
黑衣人侧着头,隔着火光看我,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味道好吗?”
我艰难咽下一块,轻轻摇了摇头,“不好。”
他脸色有些不好看,恶狠狠的瞪着我,“不好吃也吃,全都吃了。”
我委屈巴巴的皱着眉毛,“水都没有,我吃不了。”
他仍瞪着我,骂道,“你还知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份,阶下囚你懂吗?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敢提要求?”
“那我不吃了。”我小声嘟囔着,又不敢真把手里的糕点丢下。
黑衣人脸色又阴沉了几分,冷冰冰的眼睛看得我头皮发麻。
我心里发虚,泯泯嘴刚想认输,他却站起身,扭头进了通向瀑布的那条隧道,再进来时,手里提着一只羊皮水袋,“喏。”伸手递给我。
他竟然为我去接了水,我震惊之余,不免猜测那个“弦儿”是什么人,仅靠一双与她相似的眼睛,就能在这冰山样的疯子面前得这许多的好处。
黑衣人眉头皱得难看,“你盯着我瞧什么瞧,你不是要喝水?”说着,他脸色陡然凶狠起来,戾声戾气的警告我,“你要是敢说要喝热水这种话,我就把你剁吧了。”
我忙伸手将水袋接过来,“我喝我喝。”
黑衣人瞪了我一眼,复又坐回到火堆边,执着一条细枝,百无聊赖的拨弄着“哔啵”作响的木柴。
我就着水,慢慢吃着很难吃的栗子糕,不时用眼睛睃着对面的他。
“看什么看?”他头也没抬的低斥道,“眼睛不想要了?”
我撇撇嘴,因为他稍微好点的态度和语气,胆子也大了起来,小声问他,“你已通知了我们殿下了么?”
他“嗯”了一声。
我见他没反对我与他交谈,又忙问道,“那我们殿下可说了何时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