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正欲回答,又心生警惕,便先压住口,绕过画川几步走到门边,紧张的探出脑袋四周环顾,再一次确定周围无人后,重新走回到画川面前,皱眉道,“我是担心你美人添香在侧,一时被冲昏了头脑,忘了咱们原本的大事。”
画川见我认真起来,不再不继续与我顽笑,轻轻用手揉了揉我的头顶,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万事都省得的。”
“那就好。”他这样说,让我略略放下心来。
我点点头,又啰嗦的嘱咐他,“你可万万要把持住啊。”
“呵……”画川轻笑出声,点了点我因为严肃认真而微微皱起的眉头,取笑道,“把持住?你是打哪里学来这个话的?”
“额?”我一愣,有些心虚的搓了搓手,“用词用错了啊?”不等他回答,我又已经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哎呀,你别管我哪里学来的,意思你懂就行了。”
“好好好。”画川敷衍的妥协。
我被他脸上似有似无的笑意看得不自在,忙推他出门去,“好了好了,你快去找扶苏去吧,我话已经说完,就不耽误你的事儿了。”
画川呵呵笑,顺从的借着我的力出门去。
……
中午的时候,我熬好药,便捧着托盘往画川的院子去。
院子里寂寂无人,院中一棵芭蕉,黄叶未褪尽,已经拔出了新绿。
我顺着青石路进了院子,沿着抄手回廊往晚娘两姐妹所住的西厢房去,刚到房前,还没来得及敲门,便听到房间内传出两声争执。
清月带着哽咽的声音说,“姐姐,我不愿意走,我想留下来陪你。”
走?我抬起的手顿下,悄声退到窗下。
“哎……”晚娘带着几分无奈的叹息声紧接着响起,“这里已经没你的什么事儿了,你能帮我做的,已经都做好了。”
清月争道,“我知道,我没有什么可以再帮姐姐去做,但是,你一个人留在这,我如何放心得了?我们不是一个爹娘,但姐姐待我的情意,却是如亲姐姐一般的,我如何能就这样离开?”
房间里沉默下来,只听到清月轻轻的啜泣声。
我单手端了托盘,用小拇指沾了口水,小心翼翼的戳开薄薄的窗纸,凑拢去偷看。
清月跪在床边,小声啜泣着,晚娘也红了眼眶,举着一方绢帕轻轻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
我有些纳闷,她们究竟在为了什么争执?与她们接近画川的目的有关?还有,她们刚刚话里说的“清月帮晚娘做的事儿”究竟又是指的是什么事儿?
正猜测着,晚娘又开了口,“你放心,我不会有什么事儿的,只要我帮他做完这件事儿,他就会放了我们。”
“他”?这是指的是谁?元正吗?“放了我们”?她们所做之事难道是受人胁迫?
清月情绪激动,哭道,“姐姐,你明明知道,他不会放了我们的,事成,他还会让你为他做更多事,让我们永远也逃不出他的魔掌,若是事不成,我们更事死无葬身之地!”
晚娘眼神黯了黯,却仍安慰道,“不会的,他答应我了,此事一成,就放了我们,到时候,我们就隐姓埋名,过自己的安生日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