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月奴走得远了,执夏又是一阵笑,然后意味深长的对我挤了挤眼睛,“熹央啊熹央,你什么时候,不知不觉也学得这样世故了?”
我送她个白眼,在她身边的八角石凳上坐下,随手拿了她面前的茶盏大大喝了一口水,无奈道,“我给扶苏实在招惹了太多麻烦,次次都等着他来救我,不说能不能及时,也实在太容易得罪人了些,我总得平日里该注意的都注意起来,与旁人处好关系,好少惹些麻烦。”
执夏见我神色不虞,也轻轻叹了口气,“怎么能怪得了你,许多人总是不清闲,非要来惹你的麻烦,你原本那样一个天真烂漫的个性,却要费心来做这些事儿,我心里实在也有些不舒服。”
我咧嘴笑了笑,仍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你别忧心我,我待旁人多些心思也没什么不好,好歹也能照顾好自己。”
顿了顿,我轻轻握住执夏的手,认真的对她说,“但是,你且放心,我待你的心与之前一样,你永远是我最最要好的朋友,永远不是旁人可比的。”
执夏怔了怔,好像又被我突然表露真心的行为惊着了,有些不自在的垂下眸子,好一会儿才小声答道,“我亦如此。”
“对了。”我问她,“你今日来寻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哦!”执夏一拍脑袋,忙道,“瞧我这脑袋,真是有要紧事儿来寻你呢。”
“怎么了?”我忙问。
执夏神秘兮兮的冲我弯了弯手指,“附耳过来。”
我依言将脑袋凑过去,贴耳细听她说话,“就刚刚,霓明娘娘到了瑶池,着急忙慌的要给太子殿下说亲事呢。”
“说亲事?”我瞪大了眼,急忙问道,“说扶苏与那叙叙公主的亲事?”
“哎呀,你小声点。”执夏忙对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哦哦。”我点点头,也学着她的样子压低了声音,小声问,“是那叙叙公主吗?”
执夏点点头,“正是。”
我想了想,仍存疑虑,“不会吧,不过两三个时辰之前,那霓明娘娘才到过印栖宫呢,这么快又去天后面前说婚事去了?”
执夏泯唇想了想,皱着眉轻轻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但是……”她又凑近我耳朵补充道,“我听天后的意思,是不怎么同意呢。”
“不同意?”
“嗯。”执夏继续小声八卦,“好像是天后与天帝陛下更属意花神娘娘的女儿锦翳呢。”
我兀自放下一口气来,连连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还好还好,不是叙叙就好。”
执夏咬牙戳了戳我的额头,小声骂道,“熹央啊熹央,你说你究竟长了个什么榆木脑袋?好什么好?”
我揉了揉额头,委屈的瞪了她一眼,“有何不好?”
“额…”执夏眨眨眼,有些尴尬,要向我解释,又不好解释的样子。
半晌,她才叹了口气,“你当真是个榆木脑袋。”
“我才不是……”我刚要反驳,又恍然大悟,忙小声的问她,“哦!是不是,那个锦翳也是个脾气不好,还要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