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剑法,气象森严,如长枪大戟,纵横千里。
风雷剑法,势若万钧,大开大合,所向披靡。
左冷禅对徐良恨意滔天,欲杀之而后快,剑剑狠辣。
徐良也视左冷禅为必杀之人,反击起来,丝毫不弱半分,招招致命。
两人都是江湖顶尖人物,剑法造诣深厚,交手时剑气四溢,连丁勉等人都不敢随意靠近,一是怕被殃及,二是怕乱了左冷禅的节奏,成为累赘。于是,除了誓杀徐良报仇的青枭,以及封死徐良退路的陆柏,其余三人全部朝田伯光扑去。
“唰!”
披甲人重剑回掠。
田伯光挥舞手中长剑,细长的剑身,犹如银蛇狂舞,半缠着重剑,卸去浑厚剑气,然后趁势递进,任由披甲者一脚踹在他身上,剑招不断,剑尖犹如蛇吻,咬住披甲者的咽喉。
只要杀了这个不惧近身的披甲者,田伯光才能专心对敌,挡住或者缠住丁勉三人,为徐良争取时间。
只要徐良能击败左冷禅,那他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披甲者放下重剑,手掌捂着涌血的脖颈,发出呃呃的嘶哑声响,魁梧的身躯,瘫软跪地。
按照左冷禅的计划,是让他和徐良比拼重剑剑法,不求他能取胜,甚至不要求他能坚持多久,只要能试探出徐良的部分实力,消耗徐良的内力,就算他立了大功了。
然而,徐良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只让剑法轻灵的田伯光和他缠斗,然后趁机偷袭,一剑砍掉他的右臂,便不再理会他了。
“三十年勤学苦练,刚入江湖,尚未来得及扬名立万,便要身死了,更可悲的是,杀死自己的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带着无尽的遗憾,披甲者扑倒在地,看着匆忙杀向丁勉的田伯光,眼神迅速黯淡了下去。
虽然杀了披甲者,但以一对三,田伯光哪怕鼓足了内力,将剑法施展到了极致,依旧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好在徐良和左冷禅打的有来有往,没有显露颓势,也没有抛下他的意思,心里多少有点安慰。
“砰!”
拳掌交错,劲风四起。
徐良后退两步,只觉得手臂酸麻,阵阵寒气侵入体内,不得不以阴阳磨功法,消磨阴寒真气。
左冷禅压下翻涌的气血,脚下地面龟裂,瞬间消散,鬼魅般的出现在徐良左侧,长剑闪烁寒光,狠狠劈向他的脑袋!
徐良双手持剑,重剑画圆,剑影拉伸成圆,圆圈转动,犹如剑幕,将他保护在里面。
“砰!”
长剑斩在重剑上,暗劲冲击凶猛,狂风叠叠,扫清了小路上的尘土落叶。
徐良白衣猎猎,脸色微白,两腿弯曲,险些在冲击下跪倒在地上。
左冷禅目光阴冷,自己倾尽全力,厮杀到现在,竟然只拼了个不相上下。
虽然早就知道徐良难缠,但也没想到一个后辈,能强到这种地步。
不过,越是如此,左冷禅心中的杀机越盛。
徐良太年轻了,若是上此子逃走,嵩山派将永无宁日,甚至有灭门的可能!
想到这里,左冷禅手臂一拧,一把短剑从袖口滑出,落在手中。
短剑淬了数十种剧毒,剑身轻薄,漆黑如墨。
趁着徐良不备,左冷禅强攻数招,手腕一甩,短剑如幽光,瞬间穿透徐良的身体,钉在了地上,发出嘶嘶腐蚀声。
“不好,上当了!”左冷禅看着飘落了白袍,心中一紧,正要快速后退。
只是,下一刻,头顶风雷声起,徐良在半空中,挥舞着巨剑,俯冲而下,剑影森森,向他笼罩而来。
左冷禅自知无法躲避,当即气沉丹田,长剑如虹,冲霄而起,好像巨龙吸水,有滔天之势。
两剑碰撞,卷起层层剑气,五丈之外的陆柏和青枭,皮肤都被刮得生疼,下意识的用手袖遮挡。
却在此时,青枭微微低头,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但再抬头时,便只剩下冰冷杀机,长剑借着长袖遮挡,穿过左臂下侧,刺入陆柏的腰肋,贯穿整个身体!
“噗!”
陆柏喷出一口鲜血,愣愣转头看向青枭,满是不可置信神情,但凭着本能,吊起最后一股内力,挥剑刺向青枭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