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徐良先是闭关了数日,将五岳剑法和破解之法,绘编成册,小心收藏起来,准备等有空了再细细观摩。然后在华山派的丹房,耗费数十种珍贵药材,炼了一炉雪参玉蟾丸,分给了曲非烟和林平之,给两人傍身用。最后花费重金,请劳德诺等人帮忙,在周围大小药店,收集酿造五宝花蜜酒的材料。
等忙完这些,徐良才重新上了思过崖,和令狐冲又比了一次。
虽然这次令狐冲有意无意,总是盯着他的下三路进攻,但他毕竟不是身材矮小的余沧海,没有先天优势,越往下走,剑法越散乱,又被徐良狠狠教训了一顿。
至于封不平三人,在吞下豹胎易筋丸后,被徐良好心告知,风清扬依然健在。三人立刻全都疯魔了一般,求他帮忙打掩护,瞒着华山派众人,昼夜不停在后山翻找,想要请这位师叔出山,重振剑宗声威。
风清扬受不了这种骚扰,又看不上这三个叛出华山的废物,不愿相见,便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又把徐良揍了一顿。
受了委屈的徐良自然大怒,以帮忙试剑,调整状态,好迎战岳不群为由,把封不平三人狠狠揍了一遍,并再三警告,这是风清扬的意思,才让他们勉强安静了下来。
如此过了半个月,直到徐良都盘算着是不是在华山酿造五宝花蜜酒的时候,岳不群和宁中则两人,终于从关外风尘仆仆的回到了华山。
只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安静了几天的封不平三人,根本不等徐良通知,直接带着长剑,前往山脚,拦住了两人。
徐良无奈,也只能动身前往,仿佛他才是华山派的主人,去降阶迎客一般。
到了山脚,五人已经动起手来。
岳不群青衫书生装扮,三缕清须飘飘,气质儒雅,虽然年过半百,但从面容上,依稀可见三分俊朗,一手护住宁中则,一手持剑压着丛不弃的手腕,神色淡然。
见徐良到了,岳不群内力勃发,将丛不弃震退,然后微微一笑,收起长剑,交给劳德诺,拱手道:“岳某事务繁忙,今日才得归来,让徐少侠久等了。”
徐良抱拳回礼道:“在下惭愧,在中条山遇到三人,一番交手后,侥幸将他们拿下。原本想一剑杀了了事,但他们自称是华山派之人,在下难以分辨,便只能带他们前来拜访,准备问清楚缘由,再做处置。只是没想到刚一见面,就给岳掌门添麻烦了。”
“徐少侠仁义心肠,自然不懂阴谋诡计,这三人心思狡诈,君子欺之以方,怪不得你。”岳不群安慰徐良两句,然后看向封不平等人,沉声道:“封兄,你们剑宗一支,二十五年前就已离开本门,自认不再是华山派弟子,为何又来生事?如果你们觉得功夫高超,不妨自立门户,在江湖中扬眉吐气,压我华山派一头,岳某自也佩服,但今日拦路纠缠,除了增添仇怨,还有何益?”
封不平摇了摇头,颇为感慨道:“岳兄,华山派是五岳剑派之一,剑派剑派,自然要以剑为主,以气为辅。你将我剑宗视为洪水猛兽,一味重视练气,不许门下弟子涉及半点剑宗招式,岂不知过犹不及?要知道,凡事走向极端,便是魔道了!”
岳不群微微一愣,没想到封不平态度并不强硬,还说出这番隐隐劝解的话,便也缓了语气道:“封兄此言差矣,五岳剑派都使剑,这固然不错,但不论哪一门、哪一派,都讲究以气御剑的道理。剑术是外学,气功是内学,须得内外兼修,方能大成。按照封兄的说法,主修剑术,岂不耽误了内力修行,若遇上内家高手,那便相形见绌了!”
封不平冷笑道:“内外兼修?你说的容易,世人寿命有限,哪有时间给你内外兼修?一个人专练剑法,尚且难精,又怎能分心去练别的功夫?我不是说练气不好,只不过,华山派的根本是剑术,不是练气之法。剑法不精,空有一身内力,又能如何?”
岳不群摇头道:“封兄,剑气之争,由来已久,我们这种口舌争论,已经有过很多次了,都没有什么结果。当年玉女峰上比剑,胜败既决,是非亦分。事隔二十五年,三位再来旧事重提,复有何益?”
“岳不……”成不忧大怒,正要理论,却听徐良轻咳一声,顿时神色讪讪,磨蹭着退了回去。
岳不群瞥了眼徐良,心中掀起波澜,但也不动声色,继续看向封不平。
原本被激出火气的封不平,听到这声咳嗽,也只敢冷哼道:“你们气宗最爱耍阴谋诡计,当年……”
宁中则走了出来,郑重道:“封兄,当年华山剑气之争时候,我们也都年少,武功未成,对剑气之别,又懂多少道理呢?俗话说的好,肉烂了也还要在锅里,你们也在这里学艺多年,难道一定要闹个死伤殆尽,让别的门派看笑话吗?”
封不平看着宁中则,神色复杂,沉默下来。
这时,徐良趁机道:“诸位,事情繁杂,一时也说不清楚,不如大家先上山,坐下来慢慢谈,如何?”
封不平点头道:“也好,就依徐少侠所言。”
成不忧和丛不弃也都喊道:“徐少侠说得对,咱们上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