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过去,徐良见令狐冲已将所领悟的东西,全部展示了一遍,当即沉喝一声,举剑直劈。令狐冲见难以抵挡,立刻转变招式,攻其必救,一剑刺向徐良的胸膛。
徐良神色平静,回剑防御,两剑交错,发出清脆震鸣,然后,他不等令狐冲抽剑,便放开巨阙,身体前倾,猛然探出左手,抓住了令狐冲的手腕,用力一拧,卸下他的长剑,然后右手张开,伸向脖颈,锁住了他的喉头。
令狐冲顿时窒息,脸色涨红,身体扭动着,却无半点反抗之力。
风清扬微微皱眉,呵斥道:“蠢货!手中无剑,手指亦可为剑,像我刚才教你的那招金玉满堂,一定要用剑才能施展吗?徐小子可以弃剑反攻,你为什么不行?”
令狐冲脑海中如电光一闪,左手中指食指并立,一招金玉满堂,点向徐良的膻中穴。
然而,徐良似乎早有防备,促狭一笑,提起膝盖,小腿弹踢,砰,正中令狐冲的胯下中央。
“呜…嘶!”
令狐冲脸色瞬间煞白,嘴里发出嘶嘶声响,什么比试切磋,什么剑指反攻,全都忘了,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弯弓着,慢慢跪在地上,翻着白眼,侧身倒了下去。
这一脚,连风清扬都下意识的夹了一下腿,然后目光古怪的看着徐良。他活了大半辈子,见过奇人异士无数,但怎么都没想到,比试的关键时刻,这家伙会来这么一脚。而就是这么轻轻一踢,却又十分无理的破了华山剑法。
只是你小子相貌堂堂,仁心侠义誉满江湖,被视为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也算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了,是什么样的经历和心思,促使你想到如此猥琐的招式的?
是我老了?还是江湖变了?
林平之先看了看疼的打滚的令狐冲,再转头看向他最为敬仰,视为楷模的大哥,双手捂着脸,埋在腿上,用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语气,闷声嘀咕道:“肯定是田伯光那个大淫贼,把我善良的大哥带坏了!对!没错!肯定是这样的!书上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大哥品性高洁,如白云苍鹤,怎么可能使用这样的招数?肯定是在感化那个大淫贼的时候,不知不觉被影响了!”
徐良轻轻拍了拍鞋面,斜眼瞥向眼风清扬,神色傲然道:“风前辈,不好意思,在下又赢了!”
令狐冲两手捂着下体,扭着脖子艰难抬头,两眼通红的盯着徐良,正要开口说话,这时风清扬飘然走来,抬手阻止了他,捋了捋胡须,对徐良道:“小子,你还真是出乎老夫的预料,既然令狐小子赢不了你,那老夫和你比划比划?如何?”
徐良神色凝重,果断至极,唰的一声,将巨阙剑插在地上,拱手行礼,弯腰鞠躬,一气呵成,大声道:“在下认输,前辈赢了!”
风清扬老脸一黑,几十年的养气功夫瞬间破防,想要揍人的冲动几乎按捺不住,心里不断默念自己是前辈,是高手,要有风范,不要和小辈计较……
刚刚抬起头的林平之,眼神呆滞,又默默把脸埋到腿上。
令狐冲双目瞪圆,不敢置信的看着徐良,惊得连胯下的剧痛都轻了三分。
“告辞!”认输过后,徐良拔起巨阙,看也不看三人,转身就向山道走去。
“咔嚓!”
和令狐冲的长剑碰撞数十次都完好无损的树枝,断成了两截。
徐良看着面无表情,瞬间拦在自己面前的风清扬,笑道:“那个,风前辈,您老可是发过誓,不再与人动手的!”
这一刻,风清扬身上再无半点郁郁之气,意气勃发,青袍飘荡,如一柄冲霄天剑,竖在徐良身前,但却面露笑意,温和道:“没关系,随手指点你几剑,算不上违背誓言!”
“主要是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去,我同行的几个朋友,该着急了,要不,咱们改天再约?”
“无妨,两三剑的功夫而已,很快的!”
徐良见此,神色一肃,双手持剑,做攻击姿态,沉声道:“既然如此,恕小子得罪了!”
风清扬伸手一招,一柄长剑飞入手中,挽了个剑花,点头道:“你小子虽然狡猾可恶,但还算有几分胆气!”
“那当然,我辈剑客,要的就是堂堂正正,前辈小心了,接招!”徐良大喝一声,催动全身内力,施展神行百变,纵身而起,如苍鹰捕食,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山道飞掠而去。
“嗯!嗯?…臭小子!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