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二人获救的消息告诉众人之后,又差了一个下人带上特使腰牌,去了北门交接。
焉浔月则回房换掉脏血浸染的衣服,裴景黎拉着脸,气鼓鼓的样子。
一个人盘腿坐在床上,焉浔月换好衣服,他也撇开脸不去看对方。
“怎么啦?景黎有没有乖乖吃药啊?”
焉浔月每次见他鼓着脸,都要用这种哄小孩的方式,对方才能听进去。
“不乖,没有吃药!”
裴景黎很大声的回答他,依然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这下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景黎,你怎么了?为什么会生气?”
焉浔月坐上床,掰过对方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
可是裴景黎却仍然闹情绪,一声不吭。
“因为我早上没有跟你告别,到现在才回来对不对?”
焉浔月试探性问道。
“不对!”
小孩在哭闹的边缘了。
“那……是因为大家都去忙了,没人做饭给你吃?”
焉浔月又继续问着。
裴景黎带着怒色,推搡了她一下,像是不驯的野猫在亮爪。
“妻主姐姐是不是又想丢下我!”
“你为什么不带上景黎,景黎不会添麻烦的……”
他眼眶一红,开始委屈了,声音暗哑,脑袋垂下来,似乎在责备自己没有让对方不舍的资格。
“可是……大夫说了,你得好好静养啊,事出紧急,我总不能带上一个病人到处奔波吧……”
焉浔月循循善诱,把小狼崽揉进怀里,轻轻抚着背,听见他还在执拗的哼了一声,心里一阵好笑。
唉……该怎么弥补他这如同小孩子一样缺失的安全感啊。
“还没吃饭吧?下楼吃饭怎么样?”
裴景黎抬起脸,眼眶的红晕消退了许多,揉揉眼睛,应了声好。
带他吃过饭,又把人哄睡着,焉浔月对门外的凌渊比比手势,拉他到一边嘱咐。
“他要是醒了,你便说我在沐浴,叫他等等,知道怎么说了吧?”
凌渊忙不迭点头,焉浔月深深看了他一眼,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明显对小渊第二次寄予厚望。
然后
刚走到楼下,迎面便撞上了裴景黎。
“妻主姐姐又想去哪?”
小狼崽眼神一片冰冷,若不是这个称谓,焉浔月都以为对方找回了记忆。
她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咽了口唾沫。
“去……抱些柴火烧洗澡水。”
“姐姐说笑了,柴房里柴火多的是,为什么偏偏要出来找?”
裴景黎又凑近几步,居高临下看着她,满是审视的意味。
明明是去寻亲,倒是转成做贼的画风了。
“好吧……我是想去见我弟弟来着。”
裴景黎皱了皱眉头,显然对她口中的“弟弟”十分陌生。
焉浔月岔开话题问道:“你刚刚不是睡了吗?怎么突然出现在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