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公主见她恃夫而娇的模样,想到自家那个倔脾气死活不肯随她赴宴,气得咬紧后槽牙。
率先走过去,在焉浔月前面进入金銮殿。
殿中官员已经到达大半,正三三俩俩扎在一处热火朝天的议论些什么。
焉青云背负双手,站在墙边欣赏其上所挂的《百鸟山居图》,颇为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清冷姿态。
焉浔月却一眼看透老妈表面的伪装,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娘,你为什么不带上爹爹来?”
言下之意,你要是真孤单像我一样,带个家属多好,这人缘都是亲代遗传下来的,咱俩谁跟谁?
老妈微微一笑,“带上你爹一起看你的闹剧是嘛?”
提起上次接风宴经典场景,前有戎二殿下抛媚眼示爱求婚一条龙,后有她拒婚官宣丝滑连招。
焉青云只能用微笑掩饰内心的疲惫:女儿啊,为母有颗铁打的心脏,钢炼般的意志,可我那个娇弱不能自理的主夫,只能错过欣赏你的表演,留在家里品茗绣花更稳妥些。
焉浔月多少也看出老妈的无奈,嘿嘿尬笑几声,“娘,那次是个意外嘛,意外你懂得,以后不会发生了哈。”
焉浔月就不信世界上还有第二个戎添御那样的奇葩!
然而大话不能说太早,宴会刚开一刻钟,贺离钧突如其来的骚,闪了她的腰。
正当焉浔月吃得不亦乐乎,贺离钧上前拱手一礼。
“陛下,臣有事启奏。”
女皇掀起眼帘,“国师大人,是何事让您如此匆匆?”
看着二人默契配合着搭戏的模样,老练的焉浔月嗅到一丝猫腻。
从菜肴美酒间抬起脑袋。
“回陛下,是为天女一事。”
贺离钧神色淡淡,底下官员却炸开了锅。
此刻无人在意使节送别宴出现这么个插曲,算不算泄露邦国机密,她们只在意传言能够振兴栾朝,永护安宁的天女大人,到底是谁?
一时间,全场的焦点都汇聚在贺离钧的身上。
所有人都在屏息以待,地上落针可闻。
“还请国师大人指点迷津。”
女皇见他吊足胃口,催促别卖关子了。
“是她——焉副侍。”
在场所有的目光随着贺离钧指尖转移到焉浔月的脸上。
彼时刚准备擦嘴的焉浔月:莫?吃饭呢,勿cue。
裴景黎轻唤妻主,提醒她回神。
感到一阵古怪的紧张气息弥漫在空气里,抬眼望去,百官眼里有震惊,有惶恐,有疑惑。
唯独没有焉浔月想要的兴奋。
怎么?我是护国佑民的天女,你们不满意?
那我走?
焉浔月揉揉发麻的膝盖,若无其事的站起身。
忽视身边老妈茫然的目光,上前清清嗓子,躬身一礼。
“国师大人,这天女册封一事是栾朝大事,岂可儿戏?”
焉浔月老气横秋摊开手,“诸位同僚看看我,我哪里像是个天女的模样?我这人就是个普通的刑部官员,严谨与忙碌将贯穿我的一生,当然偶尔也会尝到一点生活的甜……”
焉浔月说到这里冲裴景黎眨眨右眼,接着言归正传:“总之我不可能是那种受人爱戴,拯救苍生为己任的天女嘛,这人设完全不符合,对不对?”
百官虽然不懂什么叫“人设不符”,但是关于她自我贬损那一段,她们是真心认同,因此不约而同的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