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父焦头烂额在房内来回踱步。
耳听动静越来越大,也忍不住冲着儿子发火道:“展云征,你从小不读?男德??男戒?,反而去看那些劳什子兵书便也罢了,一个男孩子家家脸面也不要了!跑去跟公主私会,你是想进猪笼逼死为父吗?”
“孩儿不敢。”展云征将双手缩进衣袖揣着,面上诚恳,心里却在冷笑。
“你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将军府的名声都被你一个人败坏了!你这样还怎么嫁的出去?”
“孩儿愿陪在父母膝下尽孝。”展云征神色淡淡,毫不在意父亲气的脸色紫涨。
“你…你真是不知羞耻!女大当婚,男大当嫁,你如今十九了还赖在家里,这成何体统?”展父已经扶住额头,开始向后仰去,被下人撑住身子。
“父亲莫要气坏了身子,孩儿双腿残疾本就让父亲蒙羞,再因为婚事气倒了父亲,云征心里更加愧疚难当……”
展父被这话一激,心中又气又痛,只差晕厥过去,伸出手指指向执拗的儿子,好半晌说不出话。
最后幸好展云赋赶到,才将他搀扶回房间。
在焉父离开不久后,一位黑衣男子身手敏捷的从窗子跳进房间。
“主子,那些说书先生被焉尚书抓起来了……”
“知道了。”
“他们会不会供出……”
“那就别让他们说话。”
展云征看见自己的狮子猫高昂着尾巴从屋外走来,目光变得柔和,又补充了一句:“墨银,记得利落点。”
墨银应了一声,拱手一礼后退三两步,转身便跃上房顶。
隐隐感到主子只想快刀斩乱麻,可这一点也不像他往常的做派啊……
前几日主子故意让未来妻主撞破自己与公主的私会,之后又花了大笔银子让那些说书先生大吹特吹,将自己的名声搞臭。
墨银在房梁上跳跃,这样对赐婚不久的二人来说又该怎样收场?
突然脚下一歪,险些跌落——莫非……主子根本不想成婚?!
夜雨晚来急,浓云翻涌,雷声与秋雨一道落下。
焉浔月没被雷雨声吵醒,而是被景黎踹门而入声惊起,双眼直愣愣的看着那道穿着蓑衣头戴斗笠的霄蓝色身影,耳畔传来雷鸣声。
“诈尸啊?”景黎瞧见焉浔月突然从床上坐起,提着饭盒的手一个哆嗦险些落在地上。
“我还没怪你呢,什么时候进来能敲敲门?”焉浔月总算回过神,揉揉发涨的脑袋走向桌边,一屁股歪坐在木凳上。
“八年都这么过来了,你还差这一次?”景黎边将碗筷放好,边冷哼两声。
“怎么不见你哥哥?”焉浔月看着身上沾着水汽的景黎,也不知道天气突然转凉,景暮那副病恹恹的身子怎么样了。
“怎么,想他了?”景黎解下身上的蓑衣,不客气的坐在木凳上,往日里常挑在唇角的笑意此刻消失不见。
“等他挨完训,大概就能来见你了。”
焉浔月的筷子停在空中,挨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