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步子一滞,眼前的小家主的额角被白布条包住,伤口处渗出血色来,脸蛋相较于往日苍白不少。
“小家主,我……”红豆笼在衣袖里的手微微攥紧,眼角泛红。
“别别哭啊!我不过是摔破了头,失去点记忆而已,你别摆出这副哭丧脸呀……”
焉浔月见不远处那位文弱病美人双眼含泪的模样,连忙叫停,从他的外貌上来看,着实看不出是位怎样的角色。
“小家主失忆了?小家主……”红豆闻言,慌张的跪伏在床榻边,大滴大滴的泪珠也顷刻落了下来。
“啊呀不是叫你不要哭吗?怎么跟个小哭包似的……”
焉浔月嘴里嫌弃,但是看着美人这般伤心落泪,仍然不由自主的拉过衣袖,动作生涩的替他拭去眼泪。
红豆不敢违抗小家主,只好任由她替自己擦去泪痕,心中却对这般温柔的焉浔月害怕不已。她白日越是表现得温柔,夜晚便越是暴戾。
见病弱美人脸色愈来愈白,唇色也接近透明,焉浔月疑惑的抬起袖子。
这原主人设是个狠角色吧?要不然他怎么吓成这样?
“那个……既然我也失忆了,要是从前我有对不住你的地方,还请多多担待……”
焉浔月还没说完,床前的人突然跪着后退,扑通几声给她磕起头来。
“红豆不敢……”
这下焉浔月是彻底懵了,自己没说几句,美人又是哭又是磕头的,这原主从前怕不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头吧?
“停停停!你给我起来!别动不动就磕头,男儿膝下有黄金知不知道?”
焉浔月有些不耐烦了,在男尊女卑传统观念下浸染多年,虽说现代一直倡导男女平等,但在影视剧本里大多还是男人趾高气昂,如今见如此一位容貌上佳的美男这般在自己面前三跪九叩,多少有些不适应了。
“是,小家主。”红豆半晌才缓缓抬起头应声道,前额已经红肿一片。
小家主的话让他大感震惊,以至于最听话的他也没有立即起身,而是愣在原地,直到对方下达另外的指令。
“去端个凳子坐着跟我说话。”焉浔月学聪明了,发现用命令的语气,对方更会听话,于是干脆便指使起来。
看来面前的人是这府中的侍从一类,见到自己脑袋上的伤口竟然伤心落泪,兴许他便是自己的侍从了。
“你叫红豆?”待他搬好凳子坐定后,焉浔月便开了口。
“是的。”红豆低眉顺眼的微微颔首,面上犹带着一抹忧色。
焉浔月有些轻夷的皱起眉头,忍不住吐槽道:“谁给你起的名字?这么土。”
红豆讶异的抬头看了一眼,静默不语。
焉浔月心领神会的闭住嘴,既然是跟着自己的侍卫,不是自己起名又会是谁呢?
空气瞬间安静数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