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处以极刑,恐怕会寒了满朝公卿的心吧……”
姚贾拱手问道:“那……按照公子的意识呢?”
扶苏抬眼看着姚贾:“李斯夺爵、罢相,贬为庶人,至于李由等李斯诸子嘛,就不追究了!”
“公子仁厚,是我大秦之福啊!”姚贾起身,弯腰行礼,末了问道:“不知公子胡亥和赵高,还有王离等人……”
我鱼唇的欧豆豆哟!要是按照我从前的看法,自然是送他俩一起上路,但现在不同,我是大秦合法的继承者,决不能背上‘弑亲禽兽’这样的debuff……扶苏沉吟了一下说道:
“赵高首恶,罪不容赦,按律法办就是,没收的家产,用于犒赏此次有功的将士!”
而王离嘛?要是把他法办了,九原军就成蒙家军不说,而且也变相得罪了大秦第一将门,毕竟在灭六国的战争中,王翦灭赵、楚两国,王贲灭魏、代、燕、齐四国……扶苏想了想接着说道:
“王离抗命不尊,但看在其祖、父曾为我大秦立下过汗马功劳,夺其爵位,职位不变,仍留九原军中效力,其余将领,降爵一等,同样留与九原军中!”
“至于胡亥嘛,该有的供奉不变,让他去为父皇守陵吧,无诏命不得踏出寝殿一步!”
“喏,我这就去办!”姚贾再次行礼后离去。
大约过了几分钟,门口的韩让再次传话。
这一次,来的是右丞相冯去疾和御史大夫冯劫。
三公一下来了两个,扶苏赶忙站起,整理了一下衣冠,向门外走去。
三人互相见礼后,冯去疾说什么也不愿在上座,于是扶苏只好勉为其难的坐回原处,问道:“丞相、御史大夫因何事联袂而来?”
二人沉默了一下,冯劫率先说道:“还是我来说吧。”
“臣听闻,大秦治下一个五口之家,每年服役者不下两人,其能耕之田不过百亩,所收不过数百石。春不得避风尘,夏不得避署热,秋不得避阴雨,冬不得避寒冻,四时之间,无日休息。”
“如此辛劳,一年所获不足4500钱,扣除泰半之赋(三分取其二),口粮、祭祀、衣服之后,不仅没有盈余,还亏空500钱。只得借钱或是帮人做工抵债,艰难度日。”
“民生之难,已然凋敝如此,若是还依照陛下在时,继续修阿房宫及陵寝,只怕……”
别只怕了,这时候刘邦已经上山了,陈胜吴广过不了多久就该学狐狸叫了……百亩田,后世至少也是个富农,没想到在这里会过的这么惨!扶苏没有说话,静静听着冯劫说下去。
“修建阿房宫和陵寝,每年至少需要征发十万民夫去北山运石、南山伐木。日费何止千金!而且北边的长城,各地的驰道也需要人……”
阿旁宫、陵寝、长城、驰道……阿旁宫可以先停一下,等以后有机会再建,奇观神马的,最喜欢了……陵寝嘛,既然内部已经建的差不多了,外面的工程随便糊弄一下算了,反正政哥也不会揭棺而起……吧?
长城防务暂时不能缩减,这倒并不是打不过外面的游牧民,而是小股入侵烦不胜烦,等过个一年半载,时局稳定了,让蒙恬去请大单于来咸阳跳舞……驰道嘛,虽说要想富先修路,可现在这个生产力不发达的时代,修那么宽的土路也没多少作用,可以稍微缩小一下规模……扶苏心念电转,随即向一直盯着他看的冯家父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听着听着,冯劫眼睛缓缓睁大,面露狂喜之色,起身长揖及地:“公子真乃古之圣贤也,我大秦有公子,实乃万民之福!”
冯去疾开口说道:“应该是古之圣贤也不及公子……”
扶苏回礼说道:“丞相过誉了……哦,对了,有一件事情我需要和二位商议。”
冯劫坐下后看了一眼冯去疾,说道:“公子但讲无妨!”
“左丞相一职,不知二位可有属意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