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血腥的气场与雷气交织，形成一道道阴雷。七道阴雷漩涡在冥宫七杀所在的半空之中旋转，使得整个雷衍峰化作两个完全不同的气场局面。

七杀之人面带冷笑，阴沉沉的盯着林牧以及柳寂。包括已经死过一次的九阴，狰狞的表情更加扩大。强横的压迫之力，使得雷暴之力更加肆虐。

林牧以自身的气场帮助柳寂稳住身形。虽然后者被利用，但初始之时他并不知晓，只是冥宫一开始就埋下的一枚棋子，并非他自己愿意。

不过对于一个成熟的修炼者来说，此等利用完全是最伤人的侮辱。特别是柳寂这般，在灵虚宗已经取得一定成绩的天骄，更加不能承受。

冥宫令得他将自己的私心埋藏如此之久，灵虚宗一直对他不薄，而他却没有全心全意的为宗门着想，一心只想着赶快找到雷衍峰，帮自己解决问题。

一瞬间大梦初醒，这才是最痛苦之事。以前让柳寂骄傲的修为，让他自豪的天赋，不过都是冥宫之人制造出来的而已，他不过是一件工具。

所有修炼之力，不管速度多快，多么让人羡慕，终究只是因为身上的这一股自以为是异族血统的力量造成，时机成熟之后，一切都将不属于他。

侮辱，羞愧，以及无地自容。几年之前，他还与众多灵虚宗弟子一样，嘲笑林牧的废柴，嘲笑他不能修炼，嘲笑他一无是处，嘲笑他没资格留在宗门。

原来转一圈之后，今天他柳寂才明白，最没有资格留在灵虚宗内的让，只有他自己。因为他所有的修为都不是因为天赋，也不是因为努力，而是借助外力。

内心的挣扎，痛苦，这一刻丝毫也不弱于这么多年的折磨。当内心的谜底一瞬间解开之时，若不是林牧强行用气场压制，柳寂早就爆发。

“原来……原来一切都是你冥宫制造出来的假象。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我？难道楚怀还不够，你们还要利用多少人才肯罢休？”

挣扎着，身体颤抖摇晃着站起来，柳寂的双眼渐渐变得极为猩红。他身上的气息开始不受控制，一股股气流升腾而起，在周围化作暗红之色。

噗嗤！噗嗤！啪！砰！一阵阵冲击，柳寂袖袍一甩，直接将林牧的气场击碎。后者连续向后退开十几步，才堪堪的稳住身形：“柳寂，这时候决不能冲动。”

一步步走向前，每踏出一步，雷池之上都会荡开一道白雷。但雷光与暗红色气场交织，居然也开始转化为暗红雷气。这一股力量，与冥宫气场接近。

“柳寂，不要中计，这是激将法。”林牧沉声怒吼，屈指一点，一道灵力化作绳索将柳寂束缚。但暗红电弧闪烁，瞬间将之击溃，根本无法困住。

“林牧，你放心。我现在还是清醒的。他们不是要利用我吗？在这雷衍峰之上，我不过是一件工具，一把钥匙，只是为了能打开这雷衍峰的缺口通道。”

话音落下，柳寂脚步一顿，笔直的站定。但他身上的气场狂涌而起，根本不想控制：“但他们忘了，即便是工具，我也有所不同，因为我还有自己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