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便再忍不得,拖着伤从山洞中出来,极速向皇宫的方向飞驰。
飞了一夜,今晨才终于见到了宫门。
皇宫守卫森严,可谓是天罗地网的程度。
按照全盛状态下的楚剑一自然没什么。
可现在他却身受重伤,再加上他只顾速度,根本没有战斗的心思,只不停躲避,不停地往设宴大殿而来。
期间躲避不及,禁卫军的刀时不时地便会在他身上剐一个口子出来,他却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只一门心思地往设宴大殿冲……
季暖抚上他的眉梢,将皱褶抚平。
“不是见到了?”
“还皱什么眉头呢。”
楚剑一搂着她的臂弯又紧了紧,没说话,眉头却自觉地平了下来。
季暖没忍住吐了一口黑血,却仍然笑得艳丽。
“喂,你不说正邪不两立么。”
“怎么,现在不嫌弃我是邪教头子了?”
楚剑一为她拭去唇边的血,不自觉地又皱起了眉头。
“不是的,百练。”
“我从未嫌弃过你。”
一切,只不过是他自作主张而已。
他喜欢她的肆意和逍遥。
不论多么不愿意承认,他自己都清楚得很。
他所维护的正义,他所信仰所为之而活的那些原则和坚持,安在她身上就像是牢笼。
他无法想象自由如她,被那些条条框框所限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他想,那应该是毁了她。
所以,他才会用那样庸俗的借口拒绝了她。
他承认,他是蠢透了。
为什么在知道自己快死的时候才敢说出心里话,才敢和她亲近呢。
说白了,无非还是嫌命长。
在练功的时候,他一次一次地在想,在挣扎。
仿佛……和古凰那样的人在一起更加适合她。
仿佛……他应该为国家为百姓想更多。
仿佛……
一切的“仿佛”都是有理有据,让他无法反驳。
可是他还是在挣扎中吐血被反噬。
但幸好,因此他也清醒了,清醒的知道自己想要得是什么。
因为他难以相像,这个人会嫁人……会永远地不再属于他……
“……百练。”
“你不是正,也不是邪,你就是你。”
“二十年间,我为了所追求的正义做了不少。”
“我的原则,我的一切我都可以放弃。”
“以后,我就专为你而活,好不好?”
“你指哪里,我便朝向哪里……好不好?”
季暖心头一缩,鼻子不听使唤地就酸涩了一下,而后眼框中不自觉地泛出泪光。
她强忍了半天,才没让这些不争气的眼泪落下来。
她弯了弯唇角,难得地乖巧了一次。
她眼眸晶亮而美丽,笑道:“好啊。”
“我去哪你去哪。”
楚剑一看着远处升起来却并不刺眼的朝阳,仿佛看到了人生的目标。
他回道:“嗯。”
季暖窝在他怀里,笑道:“我一会,可能会没有气息。”
“但你不要害怕,我只不过是睡着而已。”
“不多时我就会醒的。”
楚剑一心头一缩,下意识地开始全身发麻,明显心头慌张到了极点。
但他还是缓缓回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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