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两个齐腰高的青瓷瓶,里面一人多高的腊梅开得正浓,热气裹着香气,熏得人有些发闷。
子书陌在莫西干头的指引下做了下来,扫眼瞧了瞧里面的几位老人家,这几位若有所思地抿着茶,都不时瞧上子书陌一眼,却谁也不跟他搭话。
那位莫西干头的小弟在子书陌坐下后便离开了,有一名同样穿着黑衣戴着孝的中年女子给他端上了一杯滚烫的盖碗茶,便一言不发地退了下去。
房间里异常安静,在屏风附近的古旧落地钟发出规律而枯燥的走针声,偶尔从里间传来杯碟碰撞声打破这种寂静,令人头皮发麻。
子书陌枯坐在原地,虽然有些口渴,却并没有动手边的茶。落地钟已经响过两次正点报时了,手边的茶水早已经没了热气,子书陌偷偷动了动快要僵硬的脚趾,暗自思忖道:这几位老人家可真能坐啊!那位芸姐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正在他思索的时候,屋外传来了脚步声,令他精神为之一振,连忙伸了伸后背。
俄顷,芸姐便在几名女子的簇拥下出现在了门口。
子书陌起身向她点头,她也回礼,却并不停下脚步而是直接走进了屏风内。
跟屏风内的几名老人家耳语一阵之后,芸姐高声将子书陌叫进了屋内。
子书陌淡然地环视众人,目光最后停留在了芸姐的脸上,他似笑非笑地说道:“芸姐,不知道您要跟我说什么事?”
“良仁的死,我们要你给个说法。”芸姐冷冷地说道。
“仁哥殁了自然可叹,但是我跟他并没有什么交道,无非就是几日前押车运货的事情。当时仁哥可是答应了我,给我时间去查的,至于仁哥的死,我是到了这里才知道的!”子书陌毫不掩饰内心的愕然,言语间并无半分欺瞒。
可惜,子书陌的这番话并未能令众人信服,其中一位留着花白络腮胡子,双颊上的肉犹如斗牛犬一般耷拉着,他恶狠狠地盯着子书陌,用沙哑的嗓音说道:
“哼!你根本就是监守自盗!怕被阿仁追究,所以就将他杀了!”
“我既没有杀他,也没有监守自盗。你们若是想要我来背这个锅,也得拿出证据啊,不能就这么空口白牙说我杀了他吧?”子书陌不慌不忙,面沉似水,显露出了与他年纪极不相符的镇定。
“吴老四,这小子说你冤枉他,那你就拿出证据来啊,别又像上一个会长一样,不明不白的。”一个瘦长脸的老者嘿嘿哂笑着,他不笑的时候面颊瘦得凹了进去,笑起来便全成了括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