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比天井终究是要暖和些,透过镶有玻璃的复古木制窗棂可以清楚地瞧见外面的风景。窗户上挂着几层翠色的纱幔,颜色由浅入深,瞧着颇有层次。
复古的红木家具上铺着织锦软垫,桌上铺着深蓝色绣花桌旗,上面摆放着成套的茶具。靠墙的位置有一个花架,花架上的碧玉瓷瓶里插着几支白梅,屋内不时便能闻到梅花的香气。
靠墙的改良五斗橱内陈列着茶具、纸巾等用品供客人随意取用,博古架上摆放着一些仿古的摆件和一些旧书供人观赏,墙上则挂着水墨画。
整间屋子的色调都以翠色为主,清淡典雅,不知何处传来悠扬的古琴声,若隐若现,更让人产生一种恍然若梦的心情。
房门旁一个巴掌大小的控制面板提醒着客人“你并没有穿越”,这个控制面板可以检测、调控房间的温度和湿度,同时用来呼叫服务生以及控制背景音乐。
子书陌把整个房间细细查看了一番才在桌边坐下,屠修雯已经脱下了外套,里面穿着一件雪白的高领荷叶边衬衫,袖口的设计很有特点,仿佛一个被扎起来的喇叭,俏皮可爱,腰间一条皮粉色的鱼尾短裙,恰到好处地弥补了她纤细的身形,使她的身材看起来玲珑有致。
她脚下一双坡跟的皮粉色雪地靴,靴口处露出一小截白色针织袜,与上衣相互呼应。不得不说,这位屠家大小姐很懂得如何打扮自己,而且各种风格的服装居然都能穿得住。
二人刚坐了片刻,门外传来了不疾不徐的脚步声,跟着响起了敲门,不等人应答,门便被推开了。
曲典穿着一件裁剪得体的黑色呢子大衣,脖子上随意地缠着一条枣红色的针织围巾。英俊的面庞微微有些泛红,应该是匆忙卸妆后留下的痕迹。微卷的头发略显潮湿,无精打采地趴在他的头顶,但却更显出了他蓬勃的发量。
敞开的大衣里是一身印着潮流涂鸦的卫衣,脚下一双醒目的。这身不算得体的穿搭放在别人身上可能会遭人白眼,可是穿在曲典身上却别有一番风味,果然颜值和身材出众的人才有随性穿搭的资本。
子书陌打量着曲典,完全无法把此刻英俊的他和刚才台上那名妩媚的铁扇公主联系在一起,这大概就是演员的实力吧?子书陌暗自想着,笑着冲曲典打了个招呼。
曲典并不算热情地回应了他,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下,三人各自占据了茶桌的一边,不尴不尬地寒暄了几句,话题便自然而然地转向了这两日连续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情上。
对于秦仪的死曲典并没有努力装出痛心的模样,甚至神态有些轻慢:
“秦仪这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就是有点儿作妖,觉得自己美貌天下无敌似的,唉。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长得丑,是长得丑不自知还要作,可恶心人了。我倒不是想要在她背后说她坏话,只是觉得她就算有这样那样的不好,但也罪不至死呀!”
“就是啊,我真的想不出来,谁会杀了她!”屠修雯垂下眼睑,带着些许伤感的口吻说道。
“要我看,她除了作妖之外,就是口舌招摇了。”曲典往后靠了靠,跟着又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斜倚在一旁,整个身体大部分朝向了屠修雯。
“你是说她得罪人呀?”屠修雯一手托腮,一手转着桌上的茶杯问道。
“不能说是得罪人,只是太喜欢八卦,还爱搬弄是非。”曲典淡淡地说着。
子书陌回想起那晚厅里,秦仪要求曲典陪她喝酒的事情。虽然当时曲典信守诺言,非常有风度的陪着秦仪喝了酒,但是内心应该是极不情愿甚至鄙夷的吧?
不过,曲典应该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动手杀人,作为一名七岁就登台演出又在表演系学习的他来说,需要应酬并且面对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的时候很多,要是因为这种事就会杀人,恐怕他所过之处早就尸横遍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