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如今看去,赤砖早已被青苔覆盖,碧瓦上的碧色也已斑驳,墙体布满着丝丝裂缝。还有些不知是什么兵刃造成的伤痕。
忽有一阵风吹过,透过裂缝带出一阵鬼哭狼嚎,也顺带带走几片剥落的墙皮和瓦片,尽是一副年久失修的残破摸样。
几缕阳光透过裂缝照进殿内,地上铺着的毯子早已失色,周围的墙上也有些斑驳的壁画,承重的几根巨木上也蔓延着蛛网般的裂纹。
要说这殿中唯一能够得上仙家气度的,也就只有摆在高台上的那一尊以千年冰玉为基,再饰以五彩之石精雕而成的宝座。
常人坐上一坐便能保容颜十年不变,而此刻这宝座上坐着个男人,胡茬满面,一头乱发,肆意瘫坐其上,再细看,此人正是带走李洛的无谓峰长老——迟百里。
光华一闪,却是卢老带着李洛出现在殿中。
“启禀老爷,李洛带到。”
卢老对着瘫坐在宝座上的迟百里躬身行礼。
“弟子李洛拜见师……”
李洛正要跪下行礼,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极强横的力量禁锢,动弹不得,话也说不出。
“诶,你小子先别急啊,本座可还没答应呢,你也听老卢说了吧,本座可是很久没有收弟子了,说倒底你不过是因为本座这儿差点人手而从那劳什子大会上捡来的,”
迟百里弹了弹刚扣完耳屎的指头接着道:“懂吗?就是干个几十年活就把你扫地出门的那种。”
“长老…在上,小…子一心…求道,别…无他求,还望…长老成全!”
李洛用尽全身力气才终于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嗯嗯,一心求道,有点意思,那你倒是说说看你为啥要学道啊?”
那股禁锢之力一收,李洛顿时觉得浑身一轻,抬头却见刚刚还瘫着的迟百里不知何时已立于自己身前。
“小子愚笨但曾听闻修仙之人能遨游四极、无拘无束,又能长生不老、驱灾除恶,小子十分羡慕因此立志求道。”
李洛赶紧低头不敢平视,躬身一拜缓缓道出。
“荒谬!荒谬!!如此荒谬之言也敢在本座面前侃侃而谈,实在放肆!”
迟百里似是被激怒一般,浑身散发出的恐怖气息竟然肉眼可见,那是如同赤焰般的灵力在向四周扩散。
这座古老的大殿也被这恐怖气息压得吱吱作响,一副要坍塌的样子,而李洛更是不堪,连护身的气元都来不及释放就被压趴在地。
“老爷息怒,他不过是一介凡人自然是不知忌讳,还请老爷大人不计小人过。”
卢老颤巍巍的从旁打着圆场,迟百里气势一收,转身向座位走去,卢老赶忙将李洛扶了起来。
“算了,把他丢出山门吧。”
卢老见状赶紧阻止:“老爷,这…这于理不合吧,李洛他怎么说也闯过了三关,也是您从那台上将他带回来的,已算是本门弟子,这要是被其他几位知道了怕是您也不得安生啊。”
迟百里的眼神有些闪烁像是回忆起什么。
“那你说怎么办?”
“依老朽之见不如收他做个道童,这样既不破了您的规矩,对其他几位也有个交代,老爷,您看……”
听完卢老所说,迟百里低头不语,卢老见此赶紧又补了一句。
“老爷,咱们那千亩灵田还没人打理荒芜许久,为此您也挨了宗主不少责备,您看是否……”
“好吧好吧,就依您老,就把他留下做个道童吧,你们退下吧,对了,别忘了给他清洗一下顺带换身装束。”
“是。”
看着卢老扶着不甚清醒李洛走向殿外,迟百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斜躺着,对着有些破损的屋顶喃喃道
“不想说、不敢说亦或是不能说,嗯~~照这个状态看来本座收徒弟的事情还得缓缓,诶呦,我酒呢,一想事情就脑袋疼,得来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