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龙和许褚也跟着往屋里走,只是潘龙悄悄瞄了一眼许褚怀里抱着的一坛酒,虽然还没打开,却是香气四溢,沁人心脾。
到屋中之后,潘龙便把灯点上,屋里顿时就又明亮许多。
曹操亲手把酒坛的盖子解开,然后探鼻嗅了一口,满脸陶醉道:“哎呀,真是好酒啊,顶天快去拿三个碗来,这酒曹某珍藏了二十年了,从沛国带到洛阳,又从洛阳带到许昌,一直舍不得喝,白天你家人多,曹某选在夜间与你共饮,这酒一般人喝不到,你小子运气总是这么好,嘿嘿。”
潘龙麻溜的从厨房拿来三个碗,带了几碟炒黄豆,下酒吃。
酒自然是由许褚来倒的,只不过今天他不但给别人倒酒,也有他自己的份儿。
许褚倒酒一点儿也不大方,至少潘龙觉得他不大方,他给曹操和他自己的碗都倒得满满的,唯独潘龙这碗却是小半碗,潘龙当即就在心里把许褚骂了一顿。
潘龙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曹操无事献殷勤,铁定是有什么事要与他商量,要不然谁大半夜不睡觉出来?
果然,曹操在美美的喝了两口酒之后,边嚼着炒黄豆边对潘龙道:“顶天啊,就你白天装疯卖傻那件事,三岁小孩都看得出来,曹某也并不怪你,你能跑掉是本事,只是你一听要做曹某的女婿,就装疯卖傻的跑了,难道是觉得曹某女儿曹倩配不上你吗?”
潘龙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容易过去,于是笑嘻嘻的对曹操一拱手,道:“主公啊,属下哪有胆量嫌弃您女儿,只是在下已经有两位夫人了,那张焉根本就不是明媒正聚的,就这还是背着杜紫和老丈人办的事,他们将来为这件事,指定是要闹翻天的,在下已经够头大的了,真不想再为这些儿女情长之事操心了。”
曹操听到这里,瞪着潘龙道:“哼!瞧你小子那熊样,怕个甚哪?!娶几个夫人算什么?这世界本就是男人的天下,女人算什么?”
潘龙把嘴一咧,低下头,对曹操方才的话不敢苟同,心想:女人是不算什么,但女人是老虎啊,曹操你这会儿腰杆子挺硬,白天丁夫人在议事堂,你不也得装孙子吗?笑得跟哈巴狗一样,你耗子扛枪在我这里装什么潇洒,谁不知道你怕丁夫人?
“呵呵。”曹操见潘龙低头不语,似也看透了他的心思,于是干笑两声后,便接着道:“要说这世上,曹某怕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丁氏,也不知怎么回事,曹某见到她,一颗心根本就硬不起来,就算曹某心里有一块儿冰,到他面前瞬间就化了,这种感觉令曹某身不由己。。。。。。”
曹操说着,便缓缓的又端起了碗,轻啜着酒,很轻很轻的,深邃的眸子里,装着满满的丁夫人的影子。
曹操的话,九成都不能信,潘龙一直这么跟自己说,但今天潘龙却相信曹操的话,曹操在这件事上没有撒一丁点的谎,曹操也是一个有爱情的人。
曹操今夜之所以出来,不全是为了和潘龙喝酒,而是又和丁夫人闹登啦,丁夫人把他硬生生的踹下了床,他也灰溜溜的爬了起来,一怒之下就离家出走啦,把珍藏二十年的好酒拿出来解闷,为了安全,顺便把许褚也捎上了。
潘龙没有说话,而是把喝空的碗向许褚伸了伸,道:“许将军,来来来,满上。”
许褚没好气的站了起来,还是不理潘龙,却在心里暗骂道:王蛋,珍藏二十年的酒,你咋就不知道慢一点儿喝呢?
其实许褚已经偷摸的喝了两碗了,潘龙才喝了半碗。
过了好一会儿,曹操又接着对潘龙道:“顶天啊,实不相瞒,在曹某众多子女中,倩儿是最聪明的一个,只可惜他是女儿身,若非如此,他就可以随军出征,为曹某出谋划策,曹某觉得他在行军打杖以及政治方面,都比曹某要厉害。”
潘龙一听,禁不住问道:“哦?今日听主母说,倩儿只不过才到及笄之年,又怎么会有如此才能呢?”
曹操喝了一口酒,嚼着炒黄豆,边回忆边道:“说来也怪,在倩儿十岁那年,身染重病,所有大夫束手无策,眼看就要准备后事了,其实已经准备后事了,棺材都给她准备好了,哪知半夜她又醒过来了,把守灵的人吓死了两个,吓晕了个,吓疯了四个,自那之后,倩儿就像换了个人一样,比之前聪明百倍,吟诗作对,诗词歌赋,四书无经,无一不通,一学就会,奉天子命而令诸候的主意就是她出的。”
潘龙听着,便也陷入了深思,心想:世上真有这种怪事?
想过之后便问道:“主公,不知倩儿她都会作些什么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