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煜半伏在地身子随着激愤之处一颤一颤。
我在一旁瞧着也颇为受感染,缓步上前,说:“害人之心必然是极其险恶,可这案子却不一定清白!”
继而抬眸看向了高位。
果不其然那皇帝老也会看着,许是每一日上朝时都需得被这几位老臣揶揄下,方才能随了正听下道不轻不重的旨意来,只是如今一石激起千层浪,再也含糊不得了,他沉声道:“爱妃虽说犯了宫规参与了朝堂,但却也是此案如今洛太傅唯一的亲人了,朕也甚为理解,加之相国所言,句句在理,我大晋必然国基为重,岂能任由贼人霍乱后宫前朝,所以皇嗣及洛太傅一案,朕还想再听听大理寺之言。”
晏修远闻言缓步走出说:“微臣以为此案的确疑点颇多”
梁煜却冷哼一声甩袖上前:“如老夫没有记错的话,晏少卿与那后宫的妃子,好似关系十分亲密,坊间传闻颇多,只是不知是哪一位娘娘。”
果然多事之秋,皇后那一遭看透了栾溪,自然也能晓得,那欢喜了许久的男子是何许人也。
只是如今情况不同,若是单说坊间的传言而论,在座的各位多少都有,只是轻重不同罢了,而这传闻到了皇帝脑袋上,基本也就算是一家老小的灭顶之灾了,而如今太傅府已然死得七七八八,只剩下栾溪这个落难小姐仍逃离在外,我这个外人而做的妃子,反倒成了唯一的矛头。
诚然做不做矛头,同我这厢能不能留在宫中有很大关系,皇帝老自是护着纲常不违,可也不会任由梁煜及开国侯这般胡来,只是这屎盆子扣上去便再摘不下来。
正当我犹豫不决时,皇帝老扫了眼崔公公,继而端上了个红木椅子。
终日里忙乎着皇嗣一案的事,竟然忘了,这两宗案子里我还都是个吃亏的,自己的孩子也没了。
梁煜伸手捋了捋下颚的胡须,好似在藐视着,女子能登上高堂,站立在百官中,得了座椅,真乃大晋的奇闻。我嘴角一抿坐上起气势不减,这原就是不公平的,此番搏一搏何然,再不济皇后也能消停个两三日,这样一来,十里坡的栾溪也能轻巧些,否则未能等到冥帝司教授完仙缘,这朝气数便尽了个完全。
百官之中仍然唏嘘不断。
一则倾向于开国侯,毕竟是要邀功的,远不似梁煜那般在这趟浑水里已然搅和了个来回,即是得到了好处,尝到了甜头,身子便要往后撤一撤,毕竟看着梁煜残败,才是他的最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