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了提略肥的外袍:“那你昨夜为何不说,偏偏要在夜里偷袭我,既是对救栾溪有好处的事,你该知道我都不会推辞,犯不上那么粗鲁!”
侠客闻言像是噎着了。
许久,侠客才抬手微咳道:“嗯,下次我换个法子,不再粗鲁。”
抬头见他神情颇为不自然。
我调笑道:“我才不过给你提了些建议,你便上脸色不高兴了?”
话毕顶着一头乱发凑过去。
被他及时避开:“昨日探花郎与我商议决定去前线,先知会一声大将军,到时也好不连累到自己头上,毕竟贪污前线军饷兹事体大,他才不过几品的小小县知府,妄想绊倒当今权倾朝野的梁相国,还需得事事都面面俱到才行,加之你现在假扮他,更应该时刻注意自己的举止,万不要让这府中的奸细看到了破绽,连累到了探花郎一家!”
我被说的茫然。自以为他是受不得一点冷话,所以才会说这一堆话来搪塞,只是碰巧说到点上,左右现在一切都为了救栾溪,我也懒得去计较,不过是假扮几天,只要不被师爷看穿,倒也还受德。
只这屋内香气太呛人:“探花郎的熏香,可否这几日先停一下?我怕是闻多了也会生出旧疾,反而还会影响你们之前商量好的事。”
侠客闻言挑了挑眉甚是坦然,对我笑道:“自然,你不如将那郎中也撵出去。”
经他一提我才记起满府的郎中,上前道:“既然你都同意了,那好!我这就轰人去。”
之前只是闷在屋子里不知,这一下全招来,才知道这府里竟养了老老少少不下二十位郎中,从前朝皇帝内宫到现在的太医院再到民间的,光是每个人拟出的治病良方都堆成了小山,真不知探花郎是如何忍的。
怎奈我根本不识药方,这下傻了眼。
侠客坐在一旁品茶,完全忽视我求救。
依照府内之前的规矩,则是尝药鉴医术,这么多碗药莫不是要真喝?
我皱了眉,只得先装作突然腹痛难忍回了房,再央求着侠客想出一个周全些的办法。
可侠客却是不为所动。说是怕我打草惊了那条蛇,探花郎能忍得了那么久,说明这其中必有原由,而我不同,撵人出府,不露脸就知是假的。这话听着有几分道理,若真喝药,我该如何?当得第二个探花郎,虽说我是灵体凡间药物伤害不到,可凭白喝进几碗苦汤药,委实不好过,大不了就在这屋中避上几日等探花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