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心翼翼地翻了会儿烙饼,她便蹑手蹑脚地往紫汐房间溜去,刚到门前,便见那已经取下眼睛的白纱的少男手拿一把刻刀,在烛光下刻着什么东西,似乎没察觉她的到来。
“那个,紫汐,”楚晗厚着脸皮出声道,“你在做什么?”
“做把桃木剑,”紫汐头也不抬,“刻符,给你做防身之用,免得再遇阴事时,没有对应的武器。”
“那、那……”楚晗顿时气短,呐呐道,“你早点睡,别熬得太晚,伤眼睛。”
“刻符最好一气呵成。”紫汐依然没抬眼皮看她,“妻主先睡吧,不养足精神,明下井会抵御不住井的阴寒之气。”
这是在赶她呢。
楚晗消受美人不成,只好灰溜溜地跑回自己房间。
没办法,他白为她洗衣做饭,晚又在灯下为她辛苦,怎么好意思开口纠缠。
见她走了,紫汐轻轻舒出一口气。
放下刻刀,他摸摸自己一到夜里变得无冰冷的双手,又抚了抚自己的特别双眼,怔然好一会儿,才蹙眉低叹一声,继续刻木。
到第二,眼见紫汐并没有驭鬼为她弄来麻绳,楚晗便趁他人在厨房忙碌时,独自走出院门,打算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院子里连株能够存活的野花杂草都没有,更别能够结绳的东西了,所以只能出去寻,正好打发一点时间,不然看着娇嫩嫩的美味在眼前晃,又不能饿狼般扑去吞吃入腹,实在是难受得紧。
这栋杀人不见血的凶宅周围一户人家都没有,自然也没有邻居。楚晗踏着及膝高的野草向屋子后面的方向走去,因为后方几百米的地方有座山,她一向喜欢山山水水,便想顺便看看。
只是,看起来几百米的距离,走起来却不那么容易。因为没有人,没有踩出来的现成路,满地的荒草荆棘不,沟沟坎坎的还看不清,一不心会踏空斜栽倒歪进去,若不是她反应快,这会儿,双脚恐怕已经崴好几回。
才走出一百多米,她便有些想打退堂鼓。虽然紫汐没饶地方没有危险,可这荒郊野外的,若是发生点儿什么意外,岂不是同样连呼救都喊不到人?
回头看看自己辛辛苦苦好不容易走出来的一百多米,再想想紫汐若找不到她肯定会着急,较与权衡之后,她还是决定返回。
可在这时,一道声音从山方向的远处响起:“姑娘,请问丰谷村怎么走?”
楚晗扭回头,便见一名头戴黑色帷帽的妇人健步如飞地朝她奔来,那些荒草隐坑像不存在般,直接被其无视着大步跨过。
她缩地成寸般一步不停地快速走到楚晗面前,楚晗还没来得及答话,听见她以垂涎的语气啧啧道:“真是万里挑一的好相貌!没想到居然能在这种地方碰到倾城男子还美三分的女人,看来,待我并不薄啊,如此,丰谷村我不必再找了!”
楚晗被她没头没尾的自言自语得一头雾水,但又隐隐感觉面前的女人很蹊跷,直觉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便转身欲离。
“姑娘美则美,是太过无礼,你不答我话也罢了,怎么能转身走?”妇人迅捷出指,一把扣住楚晗的胳膊,“你没听到我有事请你帮忙吗?”
“抱歉,我帮不你。”楚晗扭头瞟了一眼胳膊的手,又看向她帷帽的黑色面纱,淡淡道。
“帮不帮得,我了算!”妇人冷哼一声,忽然一把将帷帽掀开,狠厉道:“这么美的脸,生来是为了给我用!”
看到她的样貌,楚晗心里不禁微微咯噔一下。
这人竟然只有半张脸!
而另半张脸,则布满凹凸不平的伤疤,狰狞异常,瞧模样,应该是严重烧伤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