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均摸不着头脑,而又千钧一发之际,
东海之——
凤来的骨节分明的手指都已快要摸到了时空通道的边缘,忽然,她俏丽的眉拧在一处。
原本她的自信满满,瞬间变成了一脸震惊。
“你。”
凤来倒吸凉气,失去了原来的冷静。
她如此惊讶,并非因为别的,不过是因为一张脸,一张正在扬起嘴角的熊猫脸。
那脸冷不防,凑到她的面前。
然后,那个动作缓慢却十分坚定的国宝,默默扬起了爪子,以坚定而又有力的姿态,毫不犹豫地一笋子敲在了凤来的脑袋。
砰。
笋子完好。
凤来,则如一颗子弹一般,被狠狠敲落,落入海中。
“……”
连低头看一眼她都没空,熊猫淡定的眼神聚焦在爪里的笋子,然后懒散地靠在通道边儿,继续它的剥皮啃笋的终身大事业。
深藏功与名。
直到易如常张开双臂,让光芒掩盖了这个世界的一切。
也隐没了小彩略有不满的眼神。
让东海的一切也就在此处终结了。
四面有鸟叫,更多的是风吹过树叶发出的刷刷声。
这是个,四面透风的亭,略显得有些寒冷。
其中一张桌子一张凳子。桌子,一个冷掉了的小火炉架着空空的酒壶。
一老者,一青年。
此时,距离东海的动荡,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时间来到了这一年的清明节。
那位老人摇晃着白玉酒杯,望着杯中晶莹的纯酿,靠在柱子边,若有所思。
对面的青年也收起了一向暴躁,沉静地坐在老者的对面,捧着空空的酒杯。
他咽了咽口水,忘了一眼老者手里的酒,眨眨眼,明显是又放弃了。
老者保持这个姿势大约有一个小时了。在大约五十九分钟之前,他手里的酒喝完了之后,他显得有些没盼头。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姿势,老者好笑地转头,笑问:“怎么,馋我的酒?”
青年丝毫不吝啬夸赞,老脸通红:“您的酒可是佳酿。”
“这种屁话我听得多了。”
老者挥手。
虽然这样骂,可他一点儿不拿腔拿调,这个劲头,听得青年一下笑出来。
青年摇摇头,笑道:“我倒听别人说过您的脾气,没想到真的是这样的。”
老者孩子一般哼了一声:“肯定是那个没良心的又背着老子说坏话了,哼!”
他意有所指,青年也明白。
只是青年看着老者的脸,思索着,有些不确信道:“我倒觉得,我见过您。”
“是吗?柳三白。”
“是啊。”
柳三白点点头,意犹未尽地放下了酒杯。
苍梧山神捶捶背,总算站起来。
这清明的风,倒有点倒春寒的意思。
他站起来一边扭着脖子,一边熟练地大声抱怨:“这儿可真冷啊,你怎么叫我来这儿。”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柳三白哑然。
不过他虽然低声嘟囔,面还是老实道:“是是是。”
一前一后,他便听着老者的抱怨,两人一边往不远处的一间小院子走去。
再落座在了屋子里时,老头亲自重新温了一壶酒。
香味弥漫的时候,他看向柳三白。冷不防问道:“那场大战之后,一切都好吧。”
来了许久了,老者似乎都并不关心世界的现状,现在终于问了,柳三白一时激动就说出了准备好的话。
“都好,兵荒马乱,却也是见了希望。如果能从您这里得到更多的指示自然是更好的。”柳三白如此回答。
听到这个答案,苍梧老头显然不满意,嫌弃地咂嘴:“啧啧,着什么急,功利!三句话不离本行!
你说,你来,除了问我种子的后续处理情况,没有别的了吗?”
傲娇地一哼,苍梧昂首。
“是啊。”
柳三白羞赧地点头。所有所思。
原来那场大战都过去了三个月了。
东海的一切都仿佛是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