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如常咳嗽了一下,有些尴尬地解释:“刚才那个部分完全是学的手法,叫做省略,和你在不在梦境没有什么关联。”
闻言,莫礼惭愧地然后鼻子,然后朝虚空挥挥手:“哦,哦,失敬失敬。”
不知为何,一直舒畅地在一旁泡温泉的小彩,突然抬起眼皮子看了看他们,然后又惬意地闭眼睛,继续它的享受。
“梦境,是没有头,没有尾的,只有跳跃的情节。处在情节,因为注意力的分配,很少有人真的会去联想事情的开头究竟是什么,其又确确实实少了什么,你的意识会因为修复作用,替你自动做出渐出渐入设置。”
莫礼忍不住点头。
低声喃喃道:“原来,原来是这样。”
真的经历过被处理过的时间线,莫礼还是觉得有种恍若隔世感。
好像时间都被偷走了一截似的,真是好生神。
分明一次见面的印象还停留在初次来到莽浮之林,震惊于这里的美丽。
不过眼睛一闭一睁,衣服也换好了。
连时间,也顺当的来到了元节的灯会了的晚。
真是好生厉害!
隐隐的,莫礼有种恐惧感,在自己这块,他纯粹因为无知,在分明被偷走了时间的情况下居然还这样的开心,和享受,
这样对起来,宁宁那个小姑娘竟然是一早察觉到了这里不对劲,所以才一直想走的吗?!
天呐。
莫礼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看小礼子一脸震惊地看向宁宁的方向,易如常也知道莫礼已经想通了。
既然想到这里,莫礼也终于能平静一些。
拍拍胸口,小礼子一边让自己安定下来,一边悄声问先生:“不过,那先生既然知道了,还等在这里的理由,是想要陪对方过家家?”
那掌门呢。
莫礼僵硬地转动身体,看向了那边一直笑眯眯看着他们的掌门。
先生和他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了,他居然还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喂喂,不是定格了吧。
记得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是刚过了没多久的元旦节,按照阳历时间计算,间至少缺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莫礼在水下悄悄掰着指头算,额头的汗珠越来越多。
易如常冷笑着:“是啊,时间对不,是因为我们在梦里。那唐唐的莽浮之林,长久拘着来客算什么道理?
该不会,对来客有所图吧。”
店主人一面说着,望着那个一直笑眯眯望着他们,也不说话辩驳、也不做任何反应的老狐狸。
啧啧,都这个份了,还不愿意说吗?
他可不是白来这里陪他玩儿这么久的,算他行,那小礼子的神智,小彩的肚子,还有宁宁的精神状况,都会受不了的。
老而不死是为贼,说几遍他都不会腻。
易如常皱眉。
此刻的女汤。
宁宁从温泉里抬起头来,抹了一把脸的水,听着那边断断续续的话,听不太清楚
回头,宁宁怪地问道:“大人,他们说什么呢?怎么突然安静了?”
女冠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对方的疑问,语调特地轻声道:“你们的关系还真是不错啊。”
那是当然咯。
宁宁嘴角微微扬:“可不是,要不是我他们都死好几次了。
没有我罩着他们才不行。对了,有小鸭子吗?”
她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这个满是花香的温泉里少了点儿什么。
对了嘛,没有小鸭子怎么可以。
期待地看向女冠。
可山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咀嚼着一个词:“死,吗?”
仙姿绰约的女子的面,漂浮着恍然与迷茫。
伴随着山默默低头的姿势,她的锁骨越发深了。
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女冠的嘴角浮起一丝苦笑:“其实死亡,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你可知道?”
跟你说这个了,我问你小鸭子呢!
真是的。
宁宁没什么耐心,只随意地啊了一声,毫不犹豫地摇头:“不知道,没死过。”
她以为对方没有听见,又问了一次:“姐姐啊,我问你呢!小鸭子有吗?”
山不答。
神色显得有些失望,缓缓地摇头。
她的眼神定格在虚空,似乎在思索什么事情,又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迟迟不肯回过神来。
想必,是让人根本没有空隙抽出心思来的回忆吧。
宁宁的双手捧起水来,看着双手缝不断流失的水,一点点落回温泉。
滴滴答答。
在女冠的沉默之间,宁宁失望地叹气:“没意思。之前还有人告诉我说,什么既来之,则安之呢。”
她又噘着嘴补了一句:“什么嘛,没意思。”
双手撒开,手里最后的一点儿水也落入了温泉。
其实也只有几滴罢了,掀不起任何的风浪,反倒有些可怜。
露在空的肩膀,莫名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