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餐馆里乱七糟地都是各种对谈。

不仅客人有的不知道，连易如常和莫礼都皱眉。

回过头就抓住老板，逼得他把昨天自己醉倒之后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老板见他真的不知道，便把昨天抓到散修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通，有客人沉不住气，出去探探口风。

等老板差不多把学院抓到散修的前因后果说完，那人也回来了。

只是神色有些异常。

他先是迅速冲到吧台干了一口酒，神色分明是震惊不已，颤颤巍巍被他的朋友说着抱歉，扶着回到座位坐下来，中间，那人似乎都傻了，连话都没法说。

“你怎么了？说啊，外面发生什么。”他的朋友晃着他好一会儿，那人眼神才终于动了一下。

连易如常他们都注意到了他的异常。

易、莫二人对视一眼看向那人。

那人又咕嘟咕嘟喝了一大杯的冰水，这才擦了擦水，有些悲痛道“纵妖术的金桐老妖死了。”

“谁？”

易如常腾地一下站起来，那人也吓了一跳。别说他，连老板都停下了手里擦着桌面的抹布。

莫礼疑惑，金桐老妖？是妖吗？

“金桐先生”

怎么可能是他。

“居然，是他。”

易如常慢慢说出这几个字，却像是用了全身力气似的，末了，他脱力地坐下。

低下头去，易如常或许忘记了他已经没有刘海可以隐藏他的眼神，眼神变化莫测。

最终，分明复杂的神色，汇集成了一笔浓墨重彩的阴沉，在他的眼中，酿成了化不开的苦，凝为薄如蝉翼的霜。

这眼神莫礼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被先生眼中的冰凉所刺伤了。

“易先生

易先生！”

连喊了两声，易如常才被莫礼的叫声吵醒，慢慢抬起头。

或许是震惊的劲头过了，他才轻轻呼出了一口气，摇头笑道“对不起，以前被这位先生救过，算是熟人，但他法力很高没想过他会死呢，呵。”

他忽然又笑了。

以喃喃自语的语调，不知看着哪里，说道“是啊，连你都会死，金桐先生又算什么呢，对吧。”

按莫礼的猜测，易先生嘴里的那个“你”，多半就是蔡礼达先生了吧。

踌躇片刻，易如常忽然喊了声“老板，给我酒。”

当机立断地莫礼按住了易如常的手，阻止了老板动作“不行！老板，不给。”

莫礼其实并不傻的，他心知这个时机或许是天赐的，过了这个村，还要问出真相就真的很难了

不愿意放过易先生稍微有些脆弱的时机，莫礼忙按住了易老板的肩膀，为了故意唤醒他似的用了力气，郑重问道“先生，您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

那以您的高智商，能不能告诉我蔡先生的死因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你这会儿可没有喝酒了，别再推辞了好吗？”

老板手都已经摸到了酒，被莫礼瞪了一眼，他收回手来，很明显只是为了逗逗莫礼罢了。此时，老板放下两人，专心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其实他只是心知，这两个男子汉需要一场私人对话，并不想给易如常任何“他人在场”感罢了。

毕竟普通的客人都有自己的私人话题要说，何况是这个人呢。

沉默了一阵，易如常的唇总算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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