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两人也正巧都看见了另一个尸的实体,她们也不自觉都噗嗤一声笑出来。
接着一人一莜莜站起身来,望着台下所有舞蹈的人民,听着他们心中的声音,二人已然做下了自己的决定。
于虚空之中飘然前行,二人的身影轻飘飘的。
好似一阵轻风,经过了所有山民身边。
大约是闭着眼,让山民的感觉变得更加灵敏。
所有人都似乎觉得身边有什么人走过去,可是伸手去捞的时候,却只有一手的风。
还有一些泥土的清香。
她走过了夫妻身边,走过了孩童身边,走过了青年身边,走过了中年的身边,最后在老人的面前,站定了。
伸出手,她的身体虽然没有接触他的脸,可老人却觉得眼睛痒痒的。
此时禾泽女点点头,道了一句“多谢你,小陈持。”
老人原本咧着嘴微笑,却不知道为什么,一道温热的液体从他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他也点了点头,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声“欢迎回家。”
歌,也有完结的时候,人们也有疲惫的时候。
禾泽女知道,她的法力已然回归了大半,虽然力量尚不全,但她已经能看见从前看不清的许多东西。
比如,愿的本质,以及不可说的未来。
“谨以此歌,颂吾山神。”
悠扬的曲走到最后,曲尚有终点,而湮山,永远不会终结。
禾泽女笑了笑,也无留恋,也无悲喜。
“大人,山神祭要结束了,我们”
山神低头,轻轻地在它的额头点了一点,阻断了它接下来要说的话。
“莫做此愁态,还不到汝悲伤之时。吾等尚有未完之事!”
莜莜点点头,不再说话。
和香炉里冉冉升起的烟一道,二人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歌声停止了,可回声没有停。
舞蹈停止了,可身上的暖流是不会停的。
愿你平安喜乐。
也愿你,每一年,身边都有希望陪伴。
这,就是湮山的山神祭。
这,就是湮山人的信仰。
“山神祭,合式。”
易如常的悠长叹词,是耳中最后的声音。
反应过来的时候,莫礼已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手里还握着准备好了的沙锤。
连他自己都不能相信,刚才他就拿着这个,和远在别省的湮山村民们,一道跳了一支祭祀之舞,一首都从没有一起排练过,却跳丝毫不差的舞。
刚才跳舞的真的是自己吗?他不敢相信。
可满身都是汗水分明告诉自己,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这里,也是办公室,刚才居然是在湮山,是幻觉吗?
分明应该是疲惫,但是满身都是充盈的力量。这种感觉,让他觉得神奇。
莫礼转头找到了尚怀瑾教授,幸好他还在,果然老人也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总觉得老人的眼睛有些湿润。
窗外,刚才乌压压一片几乎把这里遮得是不见天地的鸟全都消失了,唯有几只还有些不舍地盘旋在天空,不愿离去。
易如常和山民们的歌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早就停了。
转头一看,嗨呀易先生还在。
赶紧问问他究竟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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