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誉接着向周婉介绍道,“这位是我爸,你已经见过了。这边开始是我舅舅、舅母、大姨,妹妹欣然,表妹盛丹,舅舅的女儿。”
周婉一一点头打招呼。
此时菜也上得差不多了,盛誉率先举了筷子开席,尊敬地对舅舅夫妇说道,“舅舅舅母,妈妈的身后事都是您二老操持,这么多年也多亏你们照顾妈妈。大姨,我知道妈妈生病的时候都是您在陪着。大恩不言谢。我日后虽然人在香港,但有什么事儿,你一定及时给我打电话。”
舅舅木讷不太会说话,舅母连忙接道,“都是自家妹妹,我们看顾着些也是应该的。你在外面打拼不容易,有什么委屈也别憋着,回家同你舅舅多唠嗑唠嗑,我们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舅舅听一耳朵陪你陪两杯小酒解解闷儿还是可以的。”
大姨在一旁开始抹眼泪,“小誉啊,你和欣然都从小在我身边长大,你妈妈走了以后,我别提多难过了。就像你舅母说的,有空多回来看看我们,就行了。”
一边叙着旧情一边安静吃着饭。好在有颜菁在旁边,否则荣擎一顿饭吃得真是如坐针毡。
吃到一半,盛誉的一个战友过来喊他,他起身过去招呼了一番。不一会儿又在大家的强烈要求下,把周婉带到那一桌去介绍了一番。好在大家也都知道场合不对,没有过分起哄,只是轮番“嫂子”、“弟妹”地一通胡喊,闹得周婉满脸通红。
没有太多的热闹,晚饭乱哄哄地结束。
盛誉要带着荣擎和盛欣然去接骨灰盒,第二天好回岳阳落葬到公墓里。他原是要送周婉和颜菁先回酒店休息的,奈何两人都要陪着。于是他只好让颜菁坐上荣擎车子,他的车子带着盛欣然和周婉一起去。
盛誉以沉重的心情怀抱着妈妈的骨灰盒回到了酒店。
周婉非常自觉地蹭他的房间住,只是彻夜紧紧抱着他,好像要不停把自己身上的温暖全都传递给他。
颜菁也在同一间酒店开了房间,她回房间的时候看看时间还早,想想好不容易来一趟长沙,便想故地重游一番。
她打车到了长沙中学附近。
中学的侧门并没有锁,而是限时向社会免费开放跑道等健身场所。所以她顺利地从侧门进了校。
她在校园里随意逛了逛,发现她初一初二时就读的那幢教学楼已经完全翻新了,记忆中的绿色双人课桌椅也早被替换成了单人桌椅,黑板有一半被现代化屏幕取代。
她在校园里逛了一圈,最后走到了操场上。只有宽大的操场,她还能想起曾经在场上升国旗时的片断。她停下脚步,抬头望着升旗台良久。
她还曾经是旗手呢。
乐队的节奏和国歌奏鸣曲似乎又响在耳边。
不知站了多久,她察觉旁边好像有人在看她。
她回望了过去,一时没认出来。
反倒是那人走了过来,仔细看着她,不确认地问道,“颜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