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南听说师叔回来,还带回一个身受重伤的皇家护卫,急急赶了过来。和左少阳一起扶着杜非,往小院走去。
镜湖宫刚经历过一场劫难,弥漫着一股血味腥气,愁云惨雾遍布。
其中一处最为宏伟的宫殿式大殿,竟已变成了一片瓦砾。漆黑的房梁架子,似乎还在冒着一缕缕残烟。
几个青衣白袜的无量宗弟子,愁眉苦脸,带着莫名的悲怆哀伤,忙着灭火,清理着残垣断壁。
两人将杜非扶到先前那僻静的小院,找了间屋子安顿下来。
左少阳替杜非盖好被子,笑道:“杜大哥,伤筋动骨一百天。今后数日,你恐怕得在此静养了。”
杜非客气了两句,伤后昏钝,精神萎靡不振,有些沉沉欲睡。
左少阳也不再打扰他,拉着陈志南出了屋子。
陈志南小声问道:“师叔,你这又是上哪里去了?无量山凶险万分,可把掌门师伯急坏了。”
师叔我送朱蛛去找她师父,结果被小姑娘甩了啊。
左少阳愁眉苦脸,满面悲切:“志南师侄,师叔我被人无情地抛弃了,好凄凉啊。宗门中有没有年轻漂亮的女弟子?先找十个八个来,安慰一下师叔我受伤的心灵。”
嘎你娘,师叔这是把无量宗当成窰子了啊!
陈志南满脸黑气,神色怪异地望了左少阳一眼,讷讷说道:“师叔有所不知,无量宗的武功,并不适合女子修炼。门中除了小师妹,就再无其他女弟子了。”
那小丫头洗澡都带着宝剑,师叔我根本惹不起!
左少阳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立刻就满面正色,摇头道:“算了,我还是自己找点疗伤药吃,就不要让那小丫头来给我伤上加伤了。”
陈志南发现师叔今日有点不对劲,和他说两句话就觉得心惊肉跳,急忙道:“师叔,你先歇着,我去禀报掌门师伯。”
葛正道和辛正光听说左少阳回来了,立刻就联袂前来。
左少阳抱拳道:“见过两位师兄!”
“免礼,免礼!”两个老头相互看了一眼,露出了笑意。看来这小子是接受小师叔新身份了,这可是好兆头。
“师弟啊,你怎地如此任性,随便留个字条就离宗出走?”葛掌门亲切地捧着左少阳的手,埋怨道:“现在无量山乱成一团,魔宫火宗和各路武林高手闹得天翻地覆,你功力低微,一个人出门十分危险。若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师兄我怎么向老祖宗交待啊?”
老祖宗修仙都修成白骨骷髅了,你还交待个球啊?左少阳见他说到老祖宗时,那种尊敬而充满期待的神情,虔诚而狂热。实在不忍心将老祖宗走火入魔的噩耗,坦言相告。
左少阳讪讪笑了两声,道:“师弟有要事,临时外出,让两位师兄受惊了。”
辛正光在旁说道:“我和掌门师兄本来商量着选个黄道吉日,给师弟举行个隆重的入门仪式,将你这小师叔介绍给宗内弟子。哪知你却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可让我们好生担心了一场。”
两个老头又是好一阵嘘寒问暖,满面关切之色,丝毫没有作假的迹象。
左少阳深为感动,两位师兄对我可是真心的好啊!
辛正光看了左少阳撞破的鼻子,问道:“师弟,你这鼻子怎么受伤了?”
每个人都拿自己的鼻子说事,左少阳很郁闷,苦笑道:“练功出了点岔子。皮外伤而已,不碍事,不碍事,师兄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