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朱蛛这等高来高去的轻功,我怕是练不成了。倒是可以试试坐船练习水上漂。
左少阳对朱蛛招手道:“你下来吧,我们继续赶路,去找你师父。”
朱蛛从三丈高崖上一跃而下,衣袂飘飘,轻轻松松,似是不费半点力气。
左少阳看得眼红不已,心里很是郁闷。我那步法,前后左右随心而动,上下方向却无能为力。
若是学着朱蛛,从那三丈高的地方跳下来,腿跌断了不说,恐怕屁股都得摔成两瓣。
罢了,罢了,步法就步法吧。左少阳在前方带路,脚下仍然扭来扭去,锲而不舍地练着步法。
他前进两步,复又后退两步,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又往右,玩得忘乎所以。
渐渐地,左少阳找到感觉,脚下竟然开始走出了一种奇特的韵律。
脚底涌泉穴急跳一下,左少阳便迈出一步。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心跳之时,那种短暂而又神秘的停顿之外。又似踏出了生死之间,那一线薄如蝉翼的间隙。
朱蛛跟在后头,发现左少阳走得虽不快,身影却突然间变得飘飘忽忽。
似在前进,又似在后退,似在往左,又似在往右,让人捉摸不透。
待得她再定晴细看,左少阳的身影,竟在眼前不知不觉慢慢远去,正渐渐地消失在山道尽头。
朱蛛吓得花容失色,挥舞着双手,大叫道:“喂,别丢下我,你等等我!”
她唯恐左少阳扔下她,一个人跑了,咬牙奋力急追,在不远的一个山涧入口,终于看见了左少阳。
他双手捂着鼻子,满脸痛苦之色。眼泪滚滚,指间鼻血还在哗哗往下落,地上已经腥红点点。
一群穿得破破烂烂的叫化子,背着鼓鼓的布袋,手里提着三尺多长的竹棍,将左少阳围在中间。
其中有个身上挂着七个小袋子的叫化子,三十出头的年纪,似是个叫化头子。
他正扶着左少阳肩膀,点头哈腰,不停地说着什么。
朱蛛勃然大怒:“你们敢打他!”
她脚下突然发力,身若蜻蜓点水,几个跳跃便窜入了叫化子中间。
朱蛛又惊又怒,粉脸气得通红。立刻双手抱怀施展毒功,那双纤细柔美的手掌,马上就变得雪白晶莹,怀中虚抱着一团蒸腾翻滚的白气。
眼看就要发大招,将这群穷叫化全部干掉!
那七袋叫化惊异地看了朱蛛一眼,从她身上却感到怒不可遏的杀意。那团白气之中,隐隐可见黑丝缭绕,散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死亡气息。
他又盯着朱蛛那双白得几近透明的手掌看了一眼,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眼神一缩,脸色顿时大变,忍不住惊呼一声:“先天毒功!”
那七袋叫化像是突然看到极为可怕的东西,骇然倒退两步,摆着手惊恐万状地大叫道:“姑娘且住手,这是个误会!”
“误会?”朱蛛冷笑一声,怒道:“你们都把他打哭了,还说是误会?要不要我将你们全杀了,再去一把火烧了你们睡觉的狗窝,对着你们坟头说,这也是个误会啊?我手中有瓶火磷,正想试试烧房子好不好用呢。”
她伶牙俐齿,说得又急又快!
左少阳听得心惊肉跳。我的老天,这小姑娘死性不改,又想要杀人放火,大开杀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