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一愣,脸上的表情骤变,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陷入沉思。
李家
李弘向容珩下跪行礼:“下官拜见丞相。”
容珩撕了人皮面具坐在上首,桌上放着李旦的金箱子。
“李大人不必多礼。”
李弘将一个用公布盖着的圆盘呈上,道:“相爷,这是李旦前次送来的一百万两银票,可惜犬子糊涂,从中拿了不少,下官一定想尽法子补上。”
容珩道:“无妨,李大人兢兢业业,为国效力,这些原本应当属于李大人这样的官员。”
“不敢。”李弘行了一礼,道:“这是臣的本分,只可惜现在斜封官当道,连相爷都受到打压,当官者取之于民却不能用之于民,这两百万两银子他居然随意就能拿得出手,也不知道这些年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相爷,恕下官直言,若是再这般任由李旦等鼠辈横行,恐国将倾覆。”
容珩淡淡道:“这些银子你先收着,想要推翻斜封官,还得缓缓图之,李旦是朝中二品大官,想要震慑斜封官,可先拿他祭刀。”
“相爷圣明!”李弘心服口服,道:“相爷若是哪里用得到下官,下官便是跳入火坑也心甘情愿。”
“快了。”
…………
镇宁侯府
程氏抿了一口热茶,心中的火气这才降下去不少,看着坐在旁边的程辰绮,心知肚明。
“元尘公主年纪尚轻,姑母不必太过着急,过个两年若是公主有了孩子,想必也能理解姑母的一番苦心。”程辰琦接过程氏手上的茶杯,殷勤地走到她身后,替程氏捏着肩膀。
程氏舒服地闭上眼睛,提到南宫雪,她心里又是一股怒火,只不过小国公主,却不把她放在眼里看,只是罚她跪了一晚佛堂,便连饭都不过来吃了。
“也不知道我当时是迷了什么心窍,居然会赞同阿染娶她进门,如今阿染在军中,几个月都不回来一次,她那肚子怎么可能有动静!”
长叹了口气,颇有些后悔让儿子娶了一个公主,管不得骂不得,不来吃饭还要她这个婆婆去求她过来吗?
“姑母息怒。”程辰琦替程氏捏着背,心里却有些失望,程氏为了南宫雪而头疼,她便不好意思提自己这次过来的目的了。
“好了好了,下去坐吧。”程氏让程辰琦停下,道:“你这次过来是为了什么,姑母心里知道。”
“姑母……”程辰琦脸有些红,道:“独孤紫容已经和她的儿子都在宫中烧死了,这丞相府一直没有女主人,姑母为何不趁这个时候多安排一些人手,也好有备无患。”
程辰琦话里带着殷切。
程氏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独孤紫容已经被烧死?难道你亲眼见到她的尸体了?我不是一直教导你,连眼睛看到都不一定是事实,听来的也不过是传言,你如此武断,以后怎么能成大事!”
“姑母……”程辰琦有些委屈,咬了咬牙,道:“相爷这几日总是不回府,就算回来也总是将自己关在书房,借酒消愁,我……我看着实在是担忧,前两日还将他的女儿送到了别院去,许是怕见了心里难受,如若独孤紫容没死,相爷又怎会如此。姑母,我觉得是真的。独孤紫容母子是真被皇帝派人烧死了。”
“果真是如此,那便是皇后得手了……”程氏若有所思,看了眼程辰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