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染面无表情地看着高挂在门上的匾额,禁不住想起了一张流貌顾盼的女子的脸。
他如此作为,她会来吗?会过来见她吗?又是否会求他,求他放了叶简。
惊天动地的撞门声,大门很快便被撞开,胡曾忙跑了过来,笑道:“世子,大门已开,您请?”
容染“嗯”了一声,抬起官靴,大跨步走了进去,一众兵士跟了上去。
郡王府高山流水,亭台楼阁精致非常,只是这诺大的郡王府却显得十分怪异,容染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胡曾见状,忙跑了出来,怒道:“难道是跑了?还不快给我搜!”
“啪啦!”
“啊!是哪个孙子敢砸大爷我!?”
一只酒杯突然从天而降,直接砸在了胡曾头上,胡曾捂着头上鲜血淋漓的伤口,朝上看去,却在看到屋顶上坐着的人时,蓦地闭上了嘴。
叶简醉眼朦胧地斜靠在屋顶上,手上拿着酒壶,一身紫衣看起来令人惊心动魄,一些没见过叶简的军士竟看呆了。
容染抬头看着叶简,扬声道:“郡王果然不一般,大军压迫、即将家破人亡竟还能纵酒高歌。”
“可惜了我的杯子。”叶简无所谓地笑了笑,仰头喝着酒壶里的酒,道:“方才是哪条狗在一旁吵闹,本王这个地方除了摆在桌上烹过的食材,从不许其他畜牲进来。容染,你该知道本王的习惯。”
“郡王……世子,世子饶命啊!”胡曾蓦地睁大呢双眼,意识到叶简话中的含义,忙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情,眼泪鼻涕瞬间就糊了一脸。
容染表情淡淡,顺手拔出旁边侍卫的佩剑,快准狠地刺进了胡曾的心脏,鲜血瞬间就喷了出来,胡曾瞬间失去了生机。
容染将剑扔在地上,手下的士兵默默地将尸体拖了下去。
“你满意了吗?”
叶简眯着眼睛看着地上红红的血迹,突然激动地扬高了声音道:“让你手下的人将地给我拖干净!”
容染垂下眸子,招了招手,士兵们面面相觑,只是世子的吩咐不得不听,默默地随着管家去抬了水来,身穿铠甲的军士一个个趴在地上,用湿布擦着地上的血迹。心里十分纳闷,他们究竟是干什么来的?
容染表情冷淡,拳头却在暗处握紧,他最不喜欢的便是别人谈及他幼时,看到叶简总是让他忍不住想起那个人,想起那个人对他人生无形的掌控,想起那个人夺他所爱……冷冷看着叶简,道:“蜀王谋反,郡王叶简疑暗中相助,圣上命本将严查,发现其除谋反大罪外,其罪有三:每骑马直进左门,过正大光明殿,至寿山口,无父无君,莫此为甚,其大罪一上年二月,奎舒奏报循化、贵德二万,贼番聚众千余,抢夺达赖喇嘛商人牛只,杀伤二命,在青海肆劫一案,叶简竟将原奏驳回,隐匿不办,全不以边务为事,此大罪二所盖楠木房屋,僭侈逾制,其多宝阁,及隔段式样,皆与宫中蓬岛瑶台无异,不知是何肺肠,此大罪三。”
“叶简,你可认罪?!”
屋顶上没有半点动静,容染上前一步,怒道:“叶简,我今日是做什么来的,你应该一清二楚,你还是快些下来,别让我出手!”
叶简挑了挑眉,瞥了容染一眼,嫌弃道:“你倒是长大了,却与小时候一般不讨喜,若不是瑾言护着,我当时便已经将你扔到了护城河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