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馆靠里的位置已经被半人多高的围绳隔开,围绳里边摆放了个高出地面一米左右的巨大圆形擂台,而围绳外侧泾渭分明地摆了两个方阵的座位,先行进入的国安高手已经坐在了左边前面的位子,洪门弟子依次坐在了后面,后进入的日本武术团被安排坐在右侧的座位。
三百多人的会场鸦雀无声,空气中开始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殷士钊坐在前排的轮椅上,他刚才感受到了武馆门口处爆发出的强横的领域之力,听到洪门弟子齐声喊着“请师祖息怒”,不用想就知道是那位传说中的洪门老前辈郑庭笈在教训自家弟子,殷士钊面色古井不波,郑庭笈对他来说也是老前辈了,虽然已经避居台湾半个世纪之久,但在中国武林中仍享有很高的声望,大陆能和他媲美的也就是青帮的前任香主乔宗堂、大内第一高手董顶峰、五台山上的杨无敌,以及西藏密宗黄教达日法王等寥寥数人,不过这些武林泰斗不是国安能请得动的,这次中日比武能有郑庭笈压阵,也能让人放心不会少!唯一让人担心的是正在自家朝清道院闭关的王实仙何时才能出关,已经过了约定出关的时日三天了!
这次比武的规则,中日双方早已通过中间人沟通好了,以打擂的方式进行,中日双方轮流守擂,由对方攻擂,连胜两擂者可以进入下一轮,当然胜利者也可以选择霸着擂台不下去,从次轮开始抽签,两两比武,直至决出最后的年龄组优胜者,自然不会再出现文斗武斗的笑话。
江守约看时间差不多了,向唐友友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荣升为主持的唐胖子早有准备,手拿话筒几个箭步来到了擂台附近,猛提一口内力,肥胖的身子拔地而起,半空中脚一点围绳,人就飘到了两米外的擂台上,中方武术团的人马上掌声雷动!日方也走出了位身高一米七左右身着和服的清秀女子,正式冈本美惠,在大家都以为她也要炫技时,却拿着话筒,踩着小碎步穿过围绳的缺口走到擂台前,抬起头来望向台上的唐友友,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本来站在台上颇为得意的唐友友,被自己的日本女搭档的从容大度弄得有点尴尬,以为冈本美惠是让他拉她上台,便弯下腰伸出了自己的胖手。
唐友友有一双漂亮的手,王实仙一直都是这么认为,如果将他手上白嫩的肥肉掀掉,你就会发现下面藏着出奇修长的手骨,冈本美惠并没有王实仙那一双能发现美的眼睛,在她的手抓住眼前伸过来的肥猪蹄后,眼中凶光一现,手中发力,整个人随即窜向唐友友,右膝盖狠狠地撞向唐友友的下巴,可惜她错在抓的是唐友友的手,本来以为已被牢牢锁住的胖手突然变成了了块海绵,抓在手里柔若无骨又软又滑,从她的手中溜了出来,如同弹琴一般沿着她的胳膊攀岩而上,冈本美惠感到她的胳膊被瞬间卸了下来,肩膀处传来一股大力,她整个人上窜的动作在半空中戛然而止,胖子身体微微向前站直,自己就如同投怀送抱般挂在胖子的身上,而那只犹有魔性的手最后停在了她的颈动脉上。
中方武术团里顿时发出雷鸣的掌声,甚至还夹杂着几声口哨声,冈本美惠一张小脸变得惨白,只见胖子向自己微微一笑,就帮她不着痕迹地装上胳膊,后退一步放开了她。
江蓠在台下看到唐友友被冈本美惠偷袭时,惊怒交加,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比自己上场还紧张,当看到唐友友神奇地成功逆袭后,立马蹦起来大力鼓掌!被坐在旁边的江守约狠瞪一眼后才讪讪地坐了下来,郑庭笈倒是继续站着大力鼓掌,刚才那几声口哨就是他发出来的,不过洪门弟子们都当作没看见没听见。
日方武术团发出遗憾的叹息声,气势为之一挫,在日本的文化里,胜者为尊,偷袭只是手段,并不以为耻,并以兵不厌诈来美誉这种行为,他们失望的只是偷袭失败而已。
台上唐友友与恢复了甜美的冈本美惠开始主持起了此次比武大会,一个用汉语,一个用日语,你说一句我讲一句,鸡同鸭讲,这还是双方争论后妥协的结果,各主持各的。
“欢迎各位武林晚辈、同辈与前辈前来参加此次对日作战。”掌声,欢呼声,还有日方武术团的嘘声。
“衣拉夏衣马森,有路洗帖哭打撒依,斯马那依,新拜洗那哭帖毛依依有。”掌声,欢呼声,当然不缺中方武术团的嘘声。
唐友友在台上不顾日方武术团的怒目相视,嘴里不停蹦出“他妈的日本鬼子”,“自不量力”,“他娘的有去无回”之类攻击性十足的词语,而冈本美惠这边也不示弱,“八嘎”,“把卡加”,“哦头头一尅亚噶野”、“阔落西贴呀路”,更多是表示发泄,和生气而已,真的找不到什么脏话,毕竟日语没有那么博大……。
双方语言交锋完毕,都是练武之人,自然不会用文艺节目来暖场,先从少年组开打,日方那几个十几岁的少年有了用武之地,中方武术团少年组成员则主要以洪门山门弟子为主,另为还有个在美国唐人街长大的华裔以及那个非洲黑人。
抢先登上擂台守擂的是那个唐人街华裔,一套洪门脚掌与内力皆有小成,洪门脚拳术以缠、旋、弹、铲为根,意念当先,**出手,攻防隐蔽性强,刚劲凶猛、博击速度快,适合短距离搏斗,在与日方挑战者打斗中以缠破对方发力,以旋、弹破坏对方方身体稳定性,充分发挥自身桩稳腿狠,上肢具有硬开、硬格、硬拨、软缠、反关节的特点,十几个回合后就将对手硬生生地打倒在擂台,让他的师傅坐在擂台下边不时抚须微笑。
可惜好景不长,下一个出场挑战的是来自日本的“自显流“,武功明显更高一筹,身法诡异,与他拉开距离,展开了激战。
佘山朝潮道院闭关洞前的值班室里,殷士钊留下看守的弟子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连接洞里的对讲机始终没有声息,心里忧急如焚,却不知洞里的王实仙正陷在巨大的危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