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当年不也是北击契丹于檀渊的吗?御驾亲征,挥师百万,破敌酋与悲凉之地!”
面对儿子的马屁,赵恒一点也不高兴,反而面露严肃:“你要记住,当年的檀渊之战是万般无奈之下朕才御驾亲征,结果也是让寇老西至今背着骂名。”
说完赵恒便像是失去全身的力气,无奈的躺在床上。
“不!父皇没错,寇相没错,错的是目光短浅的人,错的是空有一腔激愤而无知的人,错的是精神强大**孱弱的呆瓜!”
赵祯愤怒的谴责,让赵恒很感动,他知道这是孩子的安慰,一个父亲能有这样盲目的安慰也该知足了。
“益儿不用宽朕的心,当年朕要是再坚持一番便可诶!”
“父皇您是怎么了?这事情您做的很对啊!当年檀渊之战已经耗尽国力,如果继续逐辽人与燕云之地,后果不堪设想?当年太宗”
面对老爹的突然坐起,赵祯的声音越来越小。
看着委屈的儿子,赵恒叹道:“朕并不怪你,但是你的话很对,这也是朕为何与辽人签下檀渊之盟的原因。我大宋没有骑兵啊!”
就在父子两交心的时候,门帘被粗暴的掀开,一股冷风吹进让穿着薄衣的赵祯狠狠地打了俩个喷嚏,赵恒愤怒的扭头看着来人。
“放肆!”一旁原本如泥人般的陈琳突然暴起狠狠的给了来人俩个大耳光。
来人并不喊疼,而是伏倒在地痛哭流涕的说道:“启禀官家,家父去了!”
等赵恒看清来人后大叫一声:“痛煞我也!”便也跟着嚎啕大哭起来。
赵祯很想哭,但是不知为何留不下眼泪,只是呆立在殿中,僵硬的就像是个死人。
来人是王旦的大儿子王雍
往日充满笑声的东宫后院寂静的吓人,所有内侍宫女都放轻了脚步,连嗓门最大的彭七也变成了酸秀才,细声慢语的说话,但众人却笑不出来。
太子刚刚睡下,准确的说是昏倒了。
藏药院的胡远细心的给赵祯把脉后道:“并无大碍,只是悲伤过度。微臣开两幅安心定神的药,几日便可好转。”
“你丫是不是大夫?我怎么觉得你想是游方郎中!我家老赵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够了!你就不要添乱了,一切听胡御医的!”王语嫣轻声打断小胖子的话,她理解蔡伯俙现在暴怒,但是赵祯刚刚睡下,万一吵醒了他,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休息。
她的话很好使,蔡伯俙立刻收声不语,接过胡远的药方就向藏药院走去,胡远自动过滤了他大不敬的话跟上。
王语嫣呆呆的看着沉睡中依然紧皱眉头的赵祯,赵妙元在一旁轻声开解道:“他这是一时悲痛,过上几日便好,但是一定要让他去参加王相公的葬礼,否则他一辈子也不会忘怀。”
王语嫣点头,她怎么能不知道赵祯此时的心情,自从他回来后便三天不吃不喝,也不言语,整个人都像是傻掉了一样,这种情况在他母亲去世的时候自己也见过,当时两人还是大学同学。
赵祯之所以会做文物大盗就是为了完成作为考古学家母亲的遗愿,让所有属于中国的文物回到祖国的怀抱。
心疼的抚摸着赵祯皱起的眉头,他曾说过以后再也不想参加葬礼,悲伤的气氛让他受不了。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影响日月循环这样的天地至理,夜幕准时的降临,笼罩着太子的东宫,它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离去而改变,就像天上的月亮,你在不在,它都高悬在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