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昀朗看着柳儿,自己没有制止她关窗,她便顺带着把所有的窗户都关了起来。
李昀朗知道柳儿因为自己没吃晚饭,她自己肯定也不会吃,她对自己的爱有几分,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而不得不爱,还是发自真心,李昀朗此刻是看不透的。
“明日你随我一同入宫,今日我离宫的时候,母后身边的宫女给了我一堆衣服,说是御寒的,里面有几件女装,看着是你的尺寸,明早让他们拿过来。”
宫宴?重阳宫宴,当宫女的时候柳儿倒是每年都在场,可是如今自己身份,根本不得入宫。
“殿下说笑了,我给殿下当侍女进去也不合规矩。”柳儿笑着,倒了姜汤给李昀朗。
“也无不可,你出宫这么久,母后很是惦念,不想进宫去看看。”
进宫看看。自然是想的,宫中唯有挂念皇后娘娘,说到皇后娘娘,柳儿理智也少了一些。
“皇后娘娘的病好的怎么样了,过年那阵很是严重。”
“刚刚接连探子来报,皇后病危,怕是明日重阳宴不能来了。”
“病危!怎么会,宫中这么多医术高超的,怎么会病危的。”
柳儿不信。
李昀朗也不信,可是事实就是这样,“据说是当年在蒙古为质时亏了身子,这些年总是在调养,唯有今年开始,一直发病,断断续续已经几回了。”
“殿下不进宫瞧瞧?”
“此刻入宫,父皇会知道我在宫中有眼线,反而对母后并无帮助,所以明日你随我一同进宫,母后养你多年,总该见见。”
柳儿的思绪,还停在病危那一句,怎么好端端的就病危了,皇后娘娘身子一向不好,可是一向都精心养着的。
柳儿失措,急忙转身出去找竹音。
竹音已经安慰了阿离睡下,就这烛光在纳着花样。
柳儿推门,风吹动烛火,竹音抬头,对柳儿笑。
“我知道你和竹青还有联系,竹青有没有提起过娘娘的病。”
柳儿开门见山。
“娘娘是旧疾,去年冬里,娘娘知道了国舅和陛下那位才人的事情,一急之下大吐血,亏了身子,娘娘怕国舅之事陛下知道了会牵连到自己,进而牵连你,就提前启动了罚你去掖庭,贬为奴籍的事情。”
柳儿不可置信。
“你说娘娘罚我,是怕牵连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你现在站在这里问我,我知道的比你多得多。娘娘执掌后宫,很多事虽不过问,却鲜有不知道的。气急攻心,才引得旧疾发作,这病从前调理的好已无大碍,最忌复发,发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越来越严重。竹青跟我说,自我们出宫之后,娘娘又发病了两次,陛下连今年本该遴选后妃的事情都搁置了。预备先给太子纳妃冲喜。”
“阿音,你是蒙古人,娘娘这不是病,我娘跟我说过,娘娘身上那个的是毒,是在蒙古中的毒。你可有药解。”
换了竹音惊讶,她竟不知是中毒,只以为是旧病亏了身子。
“宫中御医,天下神医皆无法,而我只是个早年就入宫的蒙古人,何从得知这些歧黄之术。”
柳儿转身离去,竹音放下手中绣活,没想到皇后在这个节骨眼上病危了,这倒好了,于他们成事又多了几分胜算。
竹音关好门,瞧见阿离的床上轻轻颤动,小阿离啊小阿离,如今也学会装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