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悉数转醒,纷纷将身旁的火把重新点燃,地上除了一些酒坛子的碎陶片,就只剩下一些摆列整齐的石头块。
“妈的……果然被人给阴了!”田止戈挥起手中锄头,忿忿不平的将那些石头块给砸碎。这酒坛还有这诡异的石头阵,分明就是有人故意设在这里搞事情。
“呜……呜……”
霎时间,四面八方又传来阵阵凄厉的哭声,外围几个负责警戒的散修纷纷颤声道:“怨灵……又是怨灵!”
漫天飞舞的紫黑色怨灵,不知何时竟将众人包围了起来,忽忽悠悠,飘飘荡荡,数量比在失足台上还要多出数倍。
“啊……”的几声惨叫传来,发狂的怨灵已将几名散修扑倒,顷刻之间,只留下几副冒着黑气的,没有一丝皮肉的骷髅架子。
王忠花大怒道:“结阵!”
眼前成千上万的怨灵一步一步的缩小着包围圈,彻骨如冰的惊惧寒意,渐渐化成了无法承受的痛苦与绝望。
众人早已吓得毛骨悚然,浑身战栗不已,如同一只只待宰的羔羊一般,饶是王忠花如何叫喊,都没有任何反应。
“荆棘暗狱,凝!”
关键时刻,陆小露登时显形,从地上召唤出无数根细小的荆棘藤来,迅速的缠结成一只巨大的鸟笼,将众人笼罩在里面。
“好闺女,干得漂亮!”
王忠花猛吸了一口烟,朝着鸟笼周围大口一喷,那些怨灵顿时如触电了一般,扭曲着身形纷纷退散开来。待烟气一散,仍如同阴影一般盘桓不去,绕着鸟笼张牙舞爪的咆哮着。
“花姐姐,怨灵数量太多,我这荆棘又伤不了它们,这该如何是好……”这些怨灵比起之前更为狂暴,死死的揪住一根根荆棘,拼命的撕扯起来,眼看着鸟笼支撑不了多时。
正当王忠花万般苦恼之际,却发现田止戈,段水流及其他二十几名弟兄皆在身上缠起了一道道符箓,不由得大惊失色道:“爆阳符!老田,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重阳师姐,待会儿这笼子破了,你带着陶军师先走,我和这几名弟兄留下断后。”田止戈将身上的符箓系紧了些,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爆阳符一旦激活,可在短时间内消耗阳寿,以引爆宿主的体内阳气,正好可将这些怨灵驱散。虽然威力极为强悍,但对使用者的负担极大,当体内阳气消耗殆尽时,亦是宿主阳寿终结之时。
简而言之,田止戈这伙人是打算与这些怨灵同归于尽了。
“雷你奶奶个腿儿!老娘用不着你断后!”王忠花激动莫名,眼里已噙满了泪水。
“我本是粗人一个,无牵无挂。若不是遇见了您,我老田哪有现在这般威武风光……您的提携之恩,我老田永不敢忘!”
“我段水流永不敢忘!”
“我王鹏永不敢忘!”
“俺也一样!”
……
众弟兄视死如归的冲王忠花一礼,各个眼眶微红,神情却是无与伦比的坚毅。
若不是自己偏要逞能,又岂会害得这群好弟兄要命丧覆盆山。王忠花已是泪眼滂沱,心中又急又悔,抓着田止戈的双臂死死不愿松开。
“下辈子!我老田还愿做你的师弟!”田止戈奋力的将王忠花的手一甩,朝着漫天的怨灵大吼了一句:“上嘞!”
“上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