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军师?”为首那名汉子甚是魁梧,比陶闲高出了一个头来。大冬天的只穿了一件短掛,两只粗壮的胳膊肌肉虬结,虎虎生威。只是见陶闲面生,年纪又轻,被候六呼为“军师”,脸上老大的不屑。
侯六介绍道:“这位是段水流大师兄,咱们这次来的人多,所以兵分了两路。段师兄特地率领咱们这队人马走南面大道上山。花姐领着另一队人马,他们道行深些,腿脚快,走北面抄的小道。”
陶闲没有说话,一副“老夫早已知晓”的神棍模样,心底却十分震撼,候六这批人足有百二之数,没想到王忠花还真集结出了一批人来。
“你和重阳师姐是什么关系?”突然多出一位陌生人,段水流大师兄指着陶闲,很不客气的道。
“重阳师姐?”陶闲一脸疑惑的望着侯六,侯六尴尬地咳了咳,低声向陶闲解释道:“‘花仙子’是花姐的江湖侠号,‘重阳子’是花姐是的道号……”
见段水流脸上怀疑之色越来越深,陶闲顿时无语:“花姐啊,花姐,你没事搞这么多马甲干嘛!王重阳?这名字你受得起么你?”
侯六连忙打着圆场道:“段师兄,陶军师可是重阳师姐家的座上宾,别看他年纪轻轻,这可是位不得了的人物,可谓是才高八斗,颖悟绝伦,神鬼莫测……”
“颖悟绝伦,神鬼莫测?”段水流轻哼了一声,老大不信。见陶闲长得细皮嫩肉的,一副儒雅书生的模样,心中顿时一惊:“座上宾?这人可别是重阳师姐的面首啊……奶奶的熊……重庆师兄头长绿草,这笑话闹大了!”
四肢发达往往头脑简单,简单的头脑若还有点狗血的想象力,那简直是一场灾难。经过这么一脑补,段水流心里对陶闲简直厌恶到了极点,若不是看在侯六的面上,非得把他生撕了替重庆师兄出气。
陶闲感觉很敏锐,突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好像有双眼睛似把自己当“德州扒鸡”一般,下一步就是要撕了自己放在嘴里大口嚼。不禁吓得他直往侯六身旁靠了靠。
侯六与陶闲合作久了,习惯性地道:“陶军师,下一步我们该如何?”
“速速与花姐汇合,我还请了两大助力来,此番出征,必定马到功成!”陶闲朝众人望了一眼,信誓旦旦地道。
“哦?真的么?陶军师,您真是颖悟绝伦,鬼神莫测啊!”侯六喜出望外,内心中对陶闲的钦佩简直是一浪高过一浪,再浪就成海啸了。
段水流哪里会信他的话,见侯六似把他当宝贝一样捧着,心头甚是不爽,旋即走上前去故意将他一撞:“起开点,别挡老子的道。兄弟们……加快脚步,速速与重阳师姐他们汇合!”
“你!”陆小露隐身在一旁,见段水流三番五次对陶闲不敬,真想好好胖揍他一番。
“小露,别……”陶闲意念传音,揉了揉肩膀,并不以为意,随即跟着大部队一起进山。
“哼!”陆小露重重哼了一声,朝那人做了个鬼脸,腮帮子气得鼓鼓的。
……
说是大路,也不过就是一条仅供两人并行的羊肠小道,百来人的队伍举着火把,在这林间蜿蜒盘行,好似一条游走的火龙一般。
众人脸上满是轻松,这支队伍从山底一路行来,甚是平安顺利,除了偶遇陶闲外,没有碰到丝毫阻碍。这些人本就是一些散修,一直想拜入正天教,可奈何天资实在是太差,根本连门都进不去。
王忠花瞅着这群人可怜,平时会偷偷溜出来,为他们在修行上指点一二。众人获益良多,深感她的恩德,久而久之,于是自成了一方小势力,王忠花毫无悬念成了众人的头儿。
这便是王忠花老是挂在口中的“喇叭沟子七十二路散修派”,而她便是总把头。不过其中的“七十二”之数是虚的,当真有道行的,远远小于这个数,其余人不过是一些筋骨比常人强健的练家子罢了。
快行至山腰处,突然从山路旁的大石头上传来一阵冷笑:“呵……还真有这么多老鼠结着队的来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