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惩戒肇事者,除了那个左贡愚,也就只有我了吧!”
青乙沉思片刻,依然疑虑道,“我自问这点微末分量,不足以让诸卿在朝堂发难,更不足以让几位都尉为难。
而且城门外打架的判决是左师公亲自做的,如今诸卿却跟国君争吵不断,莫非是别有用意?”
冉有也摩挲着脸上的大胡子,闷闷道:“兄弟啊,老哥是个大老粗,看不懂上卿、亚卿们的用意。
不过他们放着北疆的军国大事不管,却抓着兄弟们打架的小事唠叨个没完,这让老哥看着不爽。
亚卿谷粱綄说什么一个巴掌拍不响,若你能遵纪守法没有犯禁冲击城卫军,单凭左贡愚也掀不起那么大风浪,要求把你抓起来严惩不怠。”
“干他娘的狗屁亚卿!”
青乙顿时就被气的肚子疼,忍不住大骂道,“左贡愚明摆着要以私仇害我,难不成我还不能反抗,得老老实实被抓到城卫军大营受冤?”
“兄弟说得好,就是干他娘的狗屁亚卿!”
冉有深有感触的气呼呼道,
“亚卿淳于棼更过分,不仅要求惩戒你,还要国君下令,将城卫军、三师参与打架的两千多名将士,一个不漏的全部抓起来重重惩戒。”
“嘶”
青乙吃惊的同时却迅速冷静下来,他托着下巴沉思道,“看来诸卿意图并不在我,而是居心叵测,剑指国君啊。”
“当然是居心叵测心!”
房门突然被推开,都尉朱成按住看门的大牛,之前就阴沉的表情,现在又多了几分怒色,他低声怒道,
“刚才宿卫军卫尉邢叔贞传讯给我,今日朝堂上诸卿的要求更过分,尤其是上卿中行桓。
居然说三师、城卫军纪律散漫,左师公、右师公与都尉秋原管军无能,要求由四位上卿重新整顿三师与城卫军。
上卿祁奚则提出,城卫军与三师聚集在中城,导致各军之间矛盾重重,经常打架斗殴搅乱国都秩序。
又因各军大营导致中城格局拥挤,建言国君将三师大营迁到下城,甚至是迁到国都之外另筑卫城。”
见青乙和冉有没有明白其中关键之处,朱成又低声道:“你们要知道,宿卫军是国君的甲胄护盾,三师却是国君手中的长戟戈矛。
这上百年来,城卫军被各方插手早已成了漏风的筛子,也就飞鹰卫士可靠一些,如今他们又瞄准了三师的掌控权。”
朱成透漏的这些隐秘,听得青乙顿时脊背一寒,看似团结一致的邢国,背后也有这么多斗争,上卿亚卿居然合谋剥夺邢侯的军权。
不过他更加疑惑道:“朱成都尉,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上庶士,你跟我透漏这些隐秘,不会要杀人灭口吧?”
朱成顿时哑然,摇头苦笑道:“我干嘛要杀人灭口,难道你现在还没有明白自己的重要性么?
且不提你发明雪橇车,给霍郧亚卿提供了多大的帮助,单是春耕套装控制在国君手里,就能为他在诸卿面前增加更多的话语权,足食则足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