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都喜欢打断腿呢,腿招你了还是惹你了?”杜牧摇了摇头,小声嘟囔着。
一天挨训两回,这货是虚心接受,坚决不改的。有权不用,那得多傻,想通这点就觉得不疼不痒挨训两下根本不算个事,捞够再说。
这种顶着宗门头衔光明正大作恶的感觉,不是一般的爽。杜牧很喜欢看他们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非常期待他们卯足勇气之后能够奋起反抗他这个作威作福的恶霸,这样就有理由再揍他们一顿。
不知道对手变得聪明还是胆小了,总之恶人杜的期待成了空,干前王长连正视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见面都是绕着走,至于离垢里,自上次之后一直躲起来没有出现。
这种游戏玩过三天就腻了,欺负几个外门弟子,找不到一丁点成就感,杜总管疯威如日中天,一时无双,无有敢轻捋虎须者。
在外门集体失声、内门整体闷声、真传默不作声的情况下,九组弟子跟往常一样,烧水送水,只是往日略低着的头抬起来了,看人的目光不再躲闪,而是带着骄傲。
九组不像其他组有弟子跻身内门,除了走出去一位外门第二杜久尧,一直没再出现过能挑大梁的人物,向来是勤务组里最弱的那个,后来又来了一位废物,七年如一日挣扎在魔咒里,号称剑华宗史上最废弟子,更加成了笑柄,因此,九组一直就是众人嘲笑的对象,新进弟子人人争相逃离这块魔地,纷纷转投其他组,导致后面九组人手极度匮乏,处在被取缔边缘。
直到那位传说中的废物,用粗暴的方式让内外门弟子见识到他疯狗一样的凶威,九组弟子这才迎来周围之人善意的目光,终于可以挺起胸膛来。
有杜久尧和莫云薇这两个现成壮丁可以抓,杜牧根本没把宗务总管当回事,直接做了甩手掌柜。
小结巴已经和唐火儿打成了一片,仅仅通过三天相处,两人就好像失散多年的亲姐妹,如漆似胶,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
螳螂百般献媚千般讨好,终于抱住一条大粗腿,得以扬眉吐气,不用担心某人欺压。
这名义上的主仆,丝毫没有流露出想离要开剑华宗的意思,不仅如此,三个可恶的家伙丝毫不顾某人反对,蛮横无礼地霸占破魔居,某人在唐少宗积威下敢怒不敢言,只得蜗居在九组,和几个新人挤一张通铺。
床依然是那张床,人却不是原先的那些人。随着陆人远、祁连山、曹宏、陈大根等一批师兄陆续调离,九组只剩下几个新进面孔了。
杜牧躺在院中一张椅榻上懒洋洋晒着太阳,一把扇火蒲扇盖在脸上,看似假寐,实际上正将一丝精神力输进千骄碑,尝试着和碑灵沟通,希望唤醒那个未知存在。
自从碑灵三年前陷入沉睡,其后一直未苏醒,在此期间他做过无数次尝试,每次精神力都如泥牛入海,音讯全无,那碑灵便跟消散了似的,这一次依然如此。
忽然,远处飞来一柄闪着银光的长剑,上面站着一个年轻弟子,迅速掠过杜牧头顶,向着大殿那边飞去。
能够御剑飞行的都是出尘境真传弟子,在封闭山门之后,已经很少有真传弟子会这般做了,看样子是有事情发生。
“笑师兄真帅气。”
那名御剑而行的真传弟子甫一出现,立刻吸引不少弟子关注,其中不乏羡慕者。
杜牧起身伸个懒腰,朝大殿走去。他看事情角度自然有所不同,笑师兄看似非常神气,但飞剑明显带着颤音,且后继乏力,渐有不济之象,想必是受伤的缘故,只是不知道在这剑华宗方圆三万里治下,还有谁能伤得了出尘境七重天。
笑千秋一入大殿,顿时一口血狂喷出来,身体一个倒栽,凌空摔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