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在雪亮的灯光里,释然的感觉从路明非的心底弥漫而开。他像是高呼着哈利路亚见证天堂之门在眼前打开的基督徒一样,心里满溢着平安喜乐。
只是基督徒释然是因为天堂的美好,而路明非释然是因为来人的身份。那辆车的进气栅上不是一匹立起前蹄的奔马,也不是象征着海神的三叉戟,更不是一个红圈里的白色“”,而是简简单单的三个英文字母。但这三个字母从此深深映入了路主席的脑海里。
后来在诺顿馆宽阔的会议室里,当伊莎贝拉提出路主席或许需要更换一辆新的座驾的时候,路主席不假思索地就说出了这个各个部长眼里极其陌生的牌子。
连夜查询资料,部长们纷纷在第二天带着满心的疑惑向路主席请教原因。当时正在品咖啡的路主席笑了笑,说只是一点小小的个人爱好罢了,但在那之后这个本来很平民大众的牌子,在各位部长们的眼里顿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车门被人猛地推开,红头发的巫女从比亚迪后座跳了下来。鞋子已经在混战之中混战中遗失了,于是女孩直接赤足奔跑在了雨水奔流的泊油路上。她跑得那么轻盈那么快,仿佛卸下了枷锁的天使,泪水s混进漫天大雨,不见踪影。女孩飞扑出去,巫女服的大袖展开如白翼,而后白翼缓缓合拢,掩住了女孩和抱着她的男孩。
“太好了,太好了我赶上了路明非,我赶上了”女孩的哭喊传出去很远很远,即使是比亚迪上的人也能清楚听到。又有两扇车门打开了,另一个男孩和另一个酒红色头发的女孩也走下了车。
“哎哟诶你是不知道,这小姑奶奶可把我们给折腾苦了。”刚把伞打开在路明非头上,李苏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大倒苦水,听起来像是吃了好大的亏一样。“开着兰博基尼直接逼停我们就算了,那疯狂的驾驶方式连琴乃都给吓着了,差点就要朝他开枪。好在我当时眼疾手快别上了希尔文的保险,不然还得千里迢迢开回去维修车子的挡风玻璃不管怎么说,我认为学校有义务收走她的驾照,让她重新考一次呃呃呃呃啊”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多说上两句,他便被身后的人有力地打断了物理。
只见一对玉手伸过他的肩膀,然后别肘向旁边一带,露出了藏在他身后的凶手。
“我是离开了卡塞尔一年就精神失常了么?我怎么不记得我上过什么废柴话痨活宝联合培训班?怎么一个个都跟芬格尔似的,起开起开!”
推开李苏,大姐头气场全开的陈墨瞳走到路明非跟前,上下打量了一遍这个灰头土脸的小弟。她漂亮的眼睛眨了眨,眼神颇有些不善。“绘梨衣的事情我已经听过了。行啊你,还没毕业就会骗人家小姑娘了?还把人家给忽悠地团团转的?”
“我我我我我”路明非再一次结巴了。虽然他灰头土脸的像一只败犬,可诺诺的衣服也已经湿透了,比路明非好不了多少。可是菜归菜气势在,已经成为了学生会主席、力战奥丁甚至处过上风、潇洒地在一票旧同学中周旋的明非李嘉图路主席面对诺诺还是怂了,和过去一样。
“要好好对人家啊,知道了吗!”诺诺推了他一把,咧嘴笑了。“这么漂亮一个小姑娘跟了你,可是赚大了啊小弟,回头记得请姐姐吃饭。”
已经丧失思考能力的路明非只能连连点头。聊着天,锁住李苏喉咙的手臂也松开了一些。可是他还没有明白生命的可贵,又道:“鉴于绘梨衣和你长得很像,我是否可以认为陈墨瞳在夸她自己?”
回答他的是更强力的锁喉。
远处灯光亮起,又一辆兰博基尼开了过来,停在旁边。或许是因为想给李苏留几分面子的缘故,诺诺在兰博基尼靠近前就松开了他。看到正在揉脖子的李苏和抬头看天的诺诺,琴乃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几分钟前李苏自己带着绘梨衣和陈墨瞳先一步向这边赶来,而她则开着这辆兰博基尼负责殿后,所以她难免晚了一会儿。不过比起不知所谓的他们,有人更让琴乃警惕。
“那个用时零的死侍在哪里?”琴乃左右张望。
“不知道为什么,已经逃跑了。”李苏指了指天上。“最后一架荷鲁斯一直在看着,在我们到达之前,他就先一步离开了。”
“那个”路明非犹豫了片刻,还是把刚刚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那个死侍好像是楚天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