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红军夫妇的声音,迷迷糊糊的二愣子睁开了眼睛,嘶哑着嗓音说道,“红军叔,对不住您了,我没照看好张正,给他添麻烦了。”
张红军见状,心里就明白了一多半,赶紧安慰道“看你说的,肯定是张正又捣蛋了,回头我跟他算账。”紧接着又关切的道,“怎么伤的这么重,来,让叔叔背你。”说着赶紧接过二愣子,背在自己身后,往家走去。
卸下了二愣子,张正刚想喘口气,却被老妈王兰一把搂在了怀里,再也不肯松手。弄得张正怪难为情的,心说我都这么大了,老妈也不注意点影响,好在天色已晚,街上已经没了行人。可王兰却不怎么想,孩儿再大也是娘的心头肉,刚才她都担心死了,要是张正出点什么事儿,她简直就不能活了。
回家的路上,在父母的逼问之下,张正把在飞熊岭的遭遇简单说了一遍,即使他刻意淡化了其中的凶险,可张红军夫妇听的还是惊心动魄,王兰则把张正搂的更紧了。
打死大蛇的功劳,张正一股脑的都推给了黑子,为了让父母相信,他把过程讲的绘声绘色,黑子如何一口咬住蛇的头部,任凭大蛇如何翻滚抽打都不撒嘴,最后把蛇骨给咬断了,自己只是在旁边打了打下手而已。
倒不是张正喜欢说谎,这也是无奈之举罢了,以他现在的状况,心中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反正当时二愣子当时昏迷着,而黑子又不会开口狡辩。
从此之后,黑子在二愣子家的地位更高了,自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回到家里,张红军把二愣子放到床上躺平,赶紧查看了一番伤口。经过张正用灵气解毒后,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再也见不到半点中毒的迹象,只是那道三寸来长的伤口,看的张红军的脊梁沟直冒凉气。
一般情况下,被蛇咬过的,伤口是一排的都是无毒蛇,伤口是两个洞的,是有毒蛇,被原因就是毒蛇咬人的时候,毒牙先扎进人的肌肉,毒液再从蛇腺体进入人体。能留下三寸长的口子,这是条什么蛇啊,后来张正解释说是蛇咬偏了,划出来的,张红军心里这才了然,但由此也不难想见这条蛇的凶猛程度。
本来张红军对儿子的管教不是太严,对他平时进山也没有约束。但经过这件事情,张红军还是决定给儿子套上一个紧箍咒。他想了一下,严肃的说道“从今往后,进山最远离寨子不能超过十里,要是出了这个范围,我打断你的腿。”
对这条新规,张正自然不肯接受,虽然一般情况下,他很少能到十里之外的地方去。但万一要是那一天玩儿嗨了,一不小心出了圈,等着自己的可就是一顿暴揍啊,这也太不方便了。
于是,张正就到母亲王兰那里提起了上诉,要求撤销这个限制,平时父子俩起了争执,王兰都是向着儿子的时候多。可这次张正却失算了,王兰是典型的母爱控,因为事关儿子安危,她这次却站到了丈夫的一边。反过来她还劝张正“小正,你爸也是为你好,挂云山山高林密,野兽太多,你看这次多危险,所以我坚决赞同你爸的意见,而且,我考虑十里的范围是不是太大了。”
张正一听就傻眼了,心说,得,老爸老妈的统一战线一达成,不从也得从了,晚从不如早从,于是赶紧说道“不大不大,十里就十里,我同意还不行吗?”
张红军倒是没有落井下石,再缩小范围,他有他的考虑。一来,孩子平时无拘无束惯了,现在冷不丁套上根缰绳,一时肯定难以习惯,要是范围太小,保不齐张正会犯规,这样以来,边界也就没了意义。自己不可能天天在孩子屁股后面盯着,这事儿还得靠自觉;二来,对于男孩子的教育还是要适当放开一些的,更何况十里之内,人烟相对稠密,没有大型野兽出没,还是比较安全的。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当晚二愣子就住在了张正的屋子里,睡觉之前,张红军又熬了一服固本培元,清火去毒的汤药给他服了下去。
一切收拾停当,张红军回去休息了,张正听听二愣子也睡熟了,便起身打坐,运行起正灵诀来,这一天下来,等于从鬼门关走了个来回,无论是精神还是**,都疲乏得紧,所以赶忙运功,调养身体。
一夜无话,到黎明十分,张正的状态终于恢复过来了。他先看了看正在熟睡中的二愣子,经过灵气解毒,再加上一夜的休息,二愣子气色已经相当不错了,估计再休息个一两天,就又活蹦乱跳了,于是张正放下心来,悄悄出了家门往东山去了。
修道之人讲究顺天应时,张正来到道观的时候,李长庚已经做完早课,开始打扫庭院了,张正见状忙过来帮忙。好在老道平时收拾的就很干净,不一会儿就打扫完毕。
这时张正才拿过背篓,将四十五枚三眼朱果悉数交给李长庚。一见有这么多朱果,李长庚一时也有点诧异。他虽不认识三眼朱果,但却并不影响他的判断,这东西必然是一种罕见的灵物。本来他对张正能否采来并没有抱必然的信心,心想哪怕是找到了,也不会有太多。
可今天张正不仅采来了,竟然有几十枚,而且从外观上看这批果子的成色,明显要比上次的好。
“徒儿,快给为师说说,这东西你是从那里找来的?”一脸讶异的李长庚问道。
“是在飞熊岭的一个小山坳里。”
“什么?!你们去飞熊岭了?!”提到飞熊岭三个字,老道满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是啊,怎么了?”见师傅的脸色有些奇怪,张正赶紧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