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几乎不存在的颤抖不断从两人紧紧相贴的地方沿着他的脊椎,一下一下,全部向敏感的大脑神经毫无顾忌地传递着,使得头皮阵阵发麻,连身体也忍不住跟着抖了两下。
傅君阳有些担心,他最怕楚心沫明明有什么不舒服或者不开心,却又为了不引起注意,或者不想给他添麻烦而选择沉默。
于是,傅君阳的舌尖抵了抵上颚,终于没有忍住,停下了脚步,随后,便毫无预兆地找了一个比较平稳的地方,将楚心沫放了下来。
没有想到对方突如其来的转身,楚心沫还没来得及收回脸上忿恨和痛苦的表情,就被面向自己的傅君阳看了个一干二净。
“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了下来。”
大概是因为心虚,又或者是还没有到暴露的时候,楚心沫心里一慌,失去的支点的身体一下重心不稳,那条还没有好利索的左脚又差点因为没站稳而再次扭伤。
“小心。”
索性傅君阳一看到楚心沫往旁边稍微歪了一点,固然心里充满了疑惑,还是立马上前扶住了对方,才让那条可怜的左脚幸免于三次扭伤。
不然,这只脚要想完全恢复,真的最起码要在半年以后了。
等楚心沫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又已经靠在了傅君阳宽大的肩膀上了,不确定对方有没有看到自己真实情绪的楚心沫只好顺势哼唧了两声,心里想着,即使对方确实看到了,也只当是因为自己的脚疼而露出这样痛苦的表情,不会再联想到其他的地方。
果不其然,傅君阳立马皱着眉头,不太擅长露出一张凶脸的他,只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格外的严厉:“我不是说过了吗?要是有哪里不舒服的话就直接说出来,不要藏着掖着,不要总是傻傻地逞强,不要什么都自己一个人抗。你的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有什么不好意思朝我开口的,难道连我你都要有所顾虑,难道连我你都要防备,难道连我,你都什么都不愿意说,都不愿意吐露心声吗?”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这次回来之后,我觉得,我觉得你离我好像越来越远了,对我极其的见外,极其的陌生,我总是努力地想要靠近你,想要亲近你,可是你呢,你总是在不着痕迹地、想尽方法地把我推开。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样,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相互支撑,彼此依靠了那么长的时间,可我才出国了没有多久,才离开了几个月,你就,你就好像已经有了新的朋友,有了别的在意的人了。是因为你觉得我不在值得你等待,不值得你任何的期待,是因为你认为我没有能力,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所以你觉得我根本靠不住,也根本没有办法保护你吗?”
原本傅君阳只是想要教训一下对方,让对方长个记性,可越是说到最后,他越是控制不住,不自觉地将自己心里的话一咕噜地说了出来。
就好像这些话早已在傅君阳的心里面酝酿了很久,也已经翻来覆去背了无数遍,却苦于没有一个说出口的机会。等时机一到,这些已经烂熟于心的话,便从一个小小的口子里疯狂地冒了出来,就如同泄了洪的水一样,翻腾不休,倾泻不止。
“我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