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对方没有扬起笑容,原本该是酒窝的凹陷处不是很明显,但是楚心沫还是十分精准地点到了那个地方,仿佛十分清楚对方的一点一滴,并且在心里面模拟了无数次这样的场景。
其实,上一世的时候,楚心沫从小便是按照传统意义上名门淑女的标准被调教和培养的,什么是礼义廉耻、孝悌忠信,她自然记得一清二楚。
于是,在和傅君阳认识的那么多年里,从一开始懵懂朦胧的初相识,再到后来惺惺相惜的相知,最后是纯真而又炽热的相爱,楚心沫一向是含蓄而又被动的接受着,守着大家闺秀的最后一点矜持和委婉,始终没有主动做出过如此大胆出格的举动。
所以当楚心沫细长圆润的手指戳到自己脸上的那一刻,傅君阳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滞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对方的动作是真实地发生着的。
可是,傅君阳也是一头雾水,对方为何作出这样引人遐想的动作?虽然偶尔这么一下,很是新鲜,感觉也很不错,但是不应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尤其是对方还说出这样像是故意惹恼自己的话。
怎么看都不像是平常的楚心沫该有的举动。
傅君阳咽了下口水,随后不着痕迹地将对方不安分的手指握在了手心,又哭笑不得地说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叛逆了,这么不听话了?”
见对方的怒气似乎缓和了一些,楚心沫这才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既然答应了别人,又怎么好出尔反尔。”
楚心沫不解释还好,这么画蛇添足地加了一句,傅君阳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好心情又消失地无影无踪,心底里的那块巨石又压了上来,他本能地感觉到了一种危机感。
“别人?是那个借你西装的人?”
楚心沫没想到对方想都不想就猜到了是原柏行,不得不佩服这人敏锐的观察力和超强的分析力,不过,既然对方已经猜到了,她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况且,楚心沫的目的便是要让傅君阳得知这件西服的主人到底是谁?也是故意让对方心里不得劲。
但是,尽管傅君阳猜到了,楚心沫还是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面露好奇,有些不解地点了点头。
霎时,傅君阳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仿佛整个房间都是被无数个巨大的镁光灯照射着,唯独只有他面前的光抽掉了一般,似乎只剩下黑乎乎的一团气萦绕在他的身脸。
“不许去。”
傅君阳先是低声呢喃了一句,随后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对方,再次用最温柔的语气表达了自己最强硬的想法:“好好养着,不许去,我不准你去。”
若是换了上一世的楚心沫,别说是会反驳傅君阳的一字一句,就连这种无理的要求都不会提出来。
可是现在的楚心沫,对方越是反对,她偏要逆着对方的鳞,一次一次地在对方不能容忍的范围内试探。
楚心沫先是故作茫然地看了傅君阳一眼,眼角开始微微泛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却又隐而不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