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不久之后,城南剧院每日的上午就多了一个节目,城南诗会。在陆振飞的干预下,还多了一个城南诗集。每次诗会,被评定为前三的佳作,都可以获得彩头,这彩头由城南剧院独家资助,第一名二十两,第二名十两,第三名五两。随后,这些佳作会被记录在城南诗集上,每月刊印发售。
开始来的人少还不见得什么,到后来参加诗会的人数越来越多,都快和下午的戏剧那样排队了,为此,城南剧院每天准备的茶水干果也是要耗费二三十两银子。一个月下来加上彩头差不多要近两千两银子,这对于普通店家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天文数字了,但是对于城南剧院这个吸金大户,不过是九牛一毛。
而张骏作为主办方,而且又适时的让之前陆振飞给他的两首诗面世了,那名气在杭州府周围可以说是一时无二。期间张骏也有些飘了,但是被陆振飞敲打了几次,立刻消停了下来,果然啊,人这种动物,只要有**,就没有什么东西能恒定的,如果有,只是因为诱惑不够大。未来有人说过一句话,没有什么事情是钱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是因为钱不够多。
很快,就到了申懿王宴请的日子了,这日,张骏按照陆振飞的吩咐,雇了一辆大马车,两匹驮马拉着整整一万两现银,去往杭州府城外一个庄园,那个庄园是一个勋戚的,被申懿王府的人借来举办此次宴会。
这里要提一下,明朝时期一斤为十六两,而那时候的一斤约为五百九十六点八克,因此一两银子是三十七点三克,一万两银子折合现在的一斤重量就是七百四十六斤。因此没两匹马拉不动。
借口为了搬运方便,张骏特意把一万两银子分成了二十个小木箱子盛放,每箱五百两。由于送的东西太多,所以小厮特意引着张骏从后门进去,马车在去后门的路上,很不幸的撞到了地上一块凸起的石头,车上的箱子似乎没绑结实,很不巧的掉过了两个箱子,箱子里又不小心撒出了大片的银子。
于是乎,周围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张骏立刻冷着脸,骂道“怎么搞的,怎么赶的车,你是要坏我大事啊,等下我一定要找你们车行讨个公道,还愣着干嘛,赶紧把东西装起来放好呀。”
闻言,车夫这才好像“回神”般的匆匆把洒落在地上的银子装回箱子里搬上马车。在小厮的催促下,很快就把马车赶进了后院。至此,一阵小意外算是过去了。但是在有心人的眼里,这件事才刚刚开始。
而当举办此次宴会的主人听到了小厮汇报的这个事情之后,先是一喜,然后眼神中有些不满之色,单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表示知道此事了。
宴席上,张骏了解到,此次宴会举办的人叫姜广献,名义上是申懿王府的幕僚,真是可笑至极,才刚出生的申懿王都有幕僚了,需要出谋划策如何吃奶还是如何拉屎撒尿啊。实则呢此人是申懿王的舅舅。
申懿王的生母姜氏本是户部前左侍郎姜文的女儿,进宫后一直是秀女的身份,当然比下面平头百姓选上来的自然要地位高一些。自从万贵妃生病之后,皇帝就多了一些时间临幸一些新的秀女了,临幸过之后,秀女的身份自然就变成了贵人。
皇帝也是老二健硕啊,姜氏运气不错,一朝中第,怀上了龙种。终于在皇帝大行之后出世了,所以这申懿王的地位就很尴尬了。
申懿王算得上是遗腹子了。没见过老爹,可是毕竟身份在那里,本来一般都要到十几岁才会封王的,可是皇帝都去了,这时候就算是特事特办了,那么这个孩子就在出生后没几天就得到了申懿王的封号。
这样就给这孩子背后的这群人带去了无限的遐想。古有挟天子以令诸侯,他们做不到这个程度,但是可以养王爷以令万民啊,身份在那里,从王爷府出去一道令,谁人敢反抗,那分分钟就是违抗天家,那是砍头的死罪啊。
母凭子贵,有了皇帝的龙种之后,姜氏的地位也是日渐高涨,本来万贵妃都病重了,眼看好日子就在前头了,可是谁曾想皇帝老儿也去了。这样一来,一下子盼头就没了,太子的位置牢不可破,这是不可能撼动的,而且皇帝死了,
那么太子马上就是要坐上皇帝的位置的。那么如此一来,敛财成了唯一可做的事情。
既然权利得不到,那么多收敛一些钱财,以后的日子起码也能富贵荣华。于是乎,姜氏和家里合计了一下,由于有前户部左侍郎这个方便,很快那些还算有点钱,却又没什么靠山的人就出现在了姜文的桌上。
姜文辞官回乡后,由于以前贪污了不少,所以日子一直过的不错,但是人走茶凉,以前的那些关系户,很快就攀上了新的户部左侍郎,他这个前任很快就变得门可罗雀。但是,姜文也没有办法,这都是官场的潜规则。
而姜氏的这一枚龙种却给他带去了意外的惊喜。更惊喜的诗皇帝去了,那自己就可以操作很多事情了,毕竟在那个位置上待了那么久,门生故吏可是不少,虽说已经没有什么影响力了,但是有钱好办事啊。
于是,他就让大儿子搞了个申懿王府幕僚的名头,然后广邀那些没靠山的绅士富户,借此打算发展一下自己的势力。
现在是没有什么机会,但是可以先敛财,做个富户,如果哪一天时机合适,自己也可以坐一坐那张椅子嘛。
到了明朝中期,全国已经有近两万的勋戚,每个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当然最后只能苦了老百姓。从开朝的时候五个亲王,一直到现在的近两万人,这些人都是靠国库养着的,都是老百姓的税收。但是由于人数越来越多,朝廷不堪重负,然后日益减少俸禄。所以,原来禁止勋戚经商的规定,也变成了一纸空文。
勋戚们纷纷开始明里暗里的经商,这还是好的。更多的则是巧取豪夺各种土地,把普通老百姓变成自己的私户,那样本来交给朝廷的税就不用交了,交给自己就可以了。于是乎,剩下的老百姓就要分摊了这部分私户的税收,恶性循环,百姓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