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竟如此歹毒,对祖母下此狠手。”宋如是忿忿道。
“宋姑娘切勿太过激愤,好在老人家这毒发现的尚早,待老衲开些药,吃上几副再细细调养便会慢慢好了。”缘觉安慰道。
“多谢大师父,此事若不是师父,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宋如是紧紧的依偎着老太太。
“阿如莫慌,阿婆已是半截身子埋在黄土中的人了,如今多活一天对我老婆子来说都是幸事。你还年幼,切莫为了不值当的人伤了自己。”知道此事老太太倒是并没有显得太过意外。
祖孙两人很快便辞别了缘觉,回府的路上宋如是依然气愤不已。
“祖母那萧氏怎能如此歹毒。”自从知道了此事,宋如是便是一声夫人都不愿再称呼。
“阿如,这世上啊,不是所有的人都靠着良心过活。在她们眼中没有永远的亲情只有永恒的利益。人浮于事本就不易。你且记住心若宽则天下皆桃园。”老太太像是要把所有的经验启示都一股脑的讲给宋如是听。
“可是祖母,她如此待你,我定要她好看。”宋如是怒道。
“阿如,阿婆并不是要让你一味的忍让。只是看事情要纵观全局,如今她腹中可是怀着你父亲的骨肉。你若回去寻她,她一个不好,坏的可是你与引之的父女之情。到时候渔翁得利的仍旧是她。”老太太徐徐说道。
“那如今只能看她得意了,阿如不服啊。我一直对她颇多忍让,只是不忍父亲为难。可她如今竟然把手段使在祖母身上,是可忍庶不可忍。”想到老太太这毒如果再发现的晚一些,宋如是便不寒而栗。
“阿如,且放宽心,你道阿婆是好欺的吗?待她产下胎儿我与她再做打算。”老太太轻轻地拍着宋如是的手安慰道。
“阿如想一直陪着祖母。”宋如是靠在老太太身旁轻轻的说道。
回到宋府后的祖孙两人默契地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仍旧是该吃吃,该喝喝,该溜达就溜达。
萧氏来了几次没有发现什么异状便开始安心的待产起来。
而宋如是趁此机会开始细细的查起了萧氏这个人。萧研在娘家有个嫡亲的兄长萧栎,兄妹两人在萧家很是受了一段欺负。所以萧妍才会待字闺中二十年方才出嫁给人当续弦。
萧氏出嫁后与娘家联系并不密切。只时不时的与阿兄萧二公子萧栎联系。
那萧栎本是纨绔十八岁那年便与城南的李家娘子成了亲。新婚燕尔过后萧栎便又固态萌生,到处的走鸡斗狗寻欢作乐起来,平时接触的人也都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
萧氏手中的秋水之毒,估莫就是出自此人之手。如此萧氏觊觎自己的嫁妆,因有祖母护着,萧氏一时间的不能奈何自己。所以她才会选择先对祖母动手,然后自己可不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萧氏宰割了。
至于豪富齐家,本身看中的便是自己的身份,所以嫁妆少些齐家估摸着也不会太过在意。萧氏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只那夜从萧氏屋中匆匆而出的女子又是谁呢?
除了幽幽桂花香,便只有那枚精致银簪,但只拿着这表记香味来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还有那日寺中偶遇齐如玉和李娇,李娇邀请众人坐上她家马车,突然出现的盗匪。宋如是脑中灵光一闪,城南李家,李娇那日突兀的喷嚏。想到此宋如是从楠木柜中取出那枚银簪子,细细打量起来,果然在那牡丹花心上刻着一个小小的李字。
如此便能对上了,想不到竟然是她。她既和萧氏狼狈为奸,那定然有所图谋。那李娇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宋如是手中摩挲着那银簪,脑中把从遇见李娇后的桩桩件件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刚有点头绪,春花却闯了进来高兴的说道:“娘子,齐家郎君来了。”
“齐洹?”因着避嫌齐洹很少来宋府,如今怎么来了。
“娘子,别傻坐着了,快来让奴婢给你梳妆一下。”说着已动手把宋如是的发髻拆掉,手指上下翻飞的给宋如是梳了云朵髻,又取出首饰盒给自己小姐挑首饰。
宋如是一个愣神的功夫,发现自己的发髻都变了。“春花,这么着就行了。”说着宋如是便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春花瞧见自己娘子这幅模样,笑了笑便连忙跟着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