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事就知道哭,幸好书佑去了岳麓,否则一直跟着你,早被养成哭病!”
秦太傅一通训责,庄姨娘再次小心翼翼起来,站在一旁头低着,不敢出声。
秦云舒知道,父亲顶多训斥,瞧着庄姨娘那样子,没多久就要心软。
于是,她索性悄声退下,领着柳意回了云院。
而这次,秦太傅没有只听女儿只言片语,直接往云院加派人手,遣了庄姨娘闭门思过后,坐着秦府马车出门。
书佑出了这么一桩事,即便女儿道明误会,他这个做父亲的,总要亲自去问问。
一整天,秦云舒都在院中安生歇息,风干蜜饯和野果,吃了一小半。入夜,由柳意伺候着早早睡了。
闭眼的前一刻,她看了看放在枕边的荷包,右手不禁探出被窝,轻轻抚了上去。
此时,军营中,萧瑾言训练新兵许久,今晚领了四皇子吩咐,早早入帐歇息。
不像女子洗漱缓缓来,直接一桶水淋头灌下,随手拿了大长巾稍稍擦拭。
临睡前,萧瑾言望了眼迎春花,不多时换了新鲜的水,抚了抚娇艳欲滴的花朵,没了根只有枝丫,希望能多活几日。
和往常一样,熄了烛火卧床,身上只盖了薄被,渐渐的闭了眼睛。
“庙山那天,你为何不来,你可知我等了多久?”
忽然间,一道娇呵声传来,一名女子拧着一双秀眉站在自己面前,眸里尽是责怪,被这样的眼神望着,萧瑾言更加愧疚。
“云舒姑娘,我……”
一时语塞,他确实失约,是他不对。
“你什么,你就是故意的!”
怨责更重,眼看她转身要走,他也不知怎了,竟急急追上去,慌乱下扬手拉住她。
啪——,响亮的一声,入手一片冰凉,萧瑾言猛的惊醒,睁开双眼,竟发现右手牢牢握着床柱。
死死的拽着,只有他知道,力道是多么大,手心里也全是汗。
许久没做梦的他,做梦了,梦到了云舒姑娘,还主动拉了她的小手。
萧瑾言半靠着床柱坐起身来,皱着眉望着右手,就是这只手拉了,浑身跟着燥热起来。
即便梦里没什么,可他仍觉的自个儿浪荡了。
啪——,清脆的声音响彻帐中,萧瑾言抬手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她待他那么诚挚,灵动的双眸尽是纯净,他竟做了浪荡梦!
可不就是应了那些文臣说的,就是一个糙汉子。
这一刻,他觉的自己犯了大罪,再也睡不着了,也不敢睡,生怕再梦到不好的事。
于是,他干脆穿衣起身,去了军中最大的校场,皎洁月色下,一圈圈跑着。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大汗淋漓日头渐渐升起,他才回了营帐,疲惫不堪直接倒头睡下。
这一睡便过了时辰,每日都起早的萧校尉,现在仍不见身影,每个人都很疑惑,但也不敢去打扰。
萧瑾言睡到了自然醒,一夜无梦,起身后他长长的舒了口气。